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都在对这段婚姻妥协。
他千方百计想要沈清绝对的爱,却在她一句话中,收了这些情绪。
以往,沈清若是有那么些许苗头,陆景行必然会费尽心思找尽办法将沈清这颗游离的心辣回来,可今日、他妥协了。
不再要求过多,只求一个拥抱。
而沈清呢?
她一身傲骨绝不妥协之人却在这件事情上不争不吵,只是平平淡淡的述说,何尝不是一种妥协?倘若说婚姻的本质是拔掉一身尖刺去向对方靠拢的话,那么沈清与陆景行的婚姻可谓是已经成熟了。
在争吵、放弃中成熟。
陆景行伸手揽上自家爱人腰肢,二人相拥,即便身体在亲密接触,始终觉得这段婚姻终究还是缺少了些什么。陆景行这一病,让总统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更甚的是总统府佣人看待沈清的目光总是那么有意无意的扫过来。
好似陆景行生病,全是她的错。
这日清晨她起床尚早,路过餐厅时听闻佣人念叨,大意是陆景行夜间未归也不见她去寻如何之类的话。
她总觉得,这总统府好似都许多双眼睛在瞅着她,生怕她把陆景行给弄死了似的。
清晨陆景行起身,一身白衬衫从楼上起居室下来,沈清正牵着蹒跚学步的小家伙噔噔噔的走路。
尚未走几步,便扬着手求抱抱。
沈清俯身尚未来得及抱起来,便被人伸手接过去,一愣,陆景行高大威猛的身影站在身旁。
尚未开口,南茜一声惊呼出来了。
陆景行是瓷娃娃?
“我来吧!”她接过去。
陆景行现在可谓是重点保护动物。
“爸爸~,”小家伙软软糯糯声响起,扬着手求抱抱。
“乖、爸爸不舒服,妈妈抱也是一样的,”说着,沈清抱着孩子转身走远些,却被陆景行一声轻唤止住脚步。
“我没有断胳膊断腿,”男人说,话语低低沉沉。
抱自家儿子还是抱得动的。
沈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将目光落在一旁南茜身上,似是在告知她,你看,是你家先生要求的,与我无关。
生病并未让陆景行的工作有半分停歇,相反,总统府内阁成员不时进出住宅楼,楼下,沈清带着孩子在后院和猫狗嬉闹,客厅、内阁成员围坐一团商量要事。
秘书余桓不时在他二耳畔言语何。
整个下午的时间如此度过。
后院、白猫白狗见了小家伙就怕,躲都躲不及,偏生,他跟只小恶魔似的,就想抓着他们不放。
这方,客厅内,陆景行目光落在桌面文件上,听着内阁成员的话语。
突然,后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秒之间,男人起身跨大步冲出去。
却见沈清正弯腰将小家伙从地上抱起来。
面上担忧神色稍稍减去半分。
走进,听闻沈清念叨小家伙;’;“自己摔了,不哭。”
伸手将他黏在掌心青草拂去,面容温慈,话语浅浅。
“疼疼~。”
“妈妈给你揉揉,好了好了,”说着,沈清抱着小家伙转身,猝不及防撞进了陆景行胸膛。
吓得她整个人倒退,若非陆先生眼疾手快,只怕是已经摔了。
“我来,”扶稳人家伸手将小家伙接过去。
这日、内阁成员只见总统阁下箭步冲出去,数分钟后进来,手中抱着尚且还在抽抽搭搭的小太子爷。
见沈清进来,众人起身,毕恭毕敬唤了声“夫人”。
她点头回应,面容浅浅…
盥洗室内,陆景行抱着小家伙站在台面上洗手,玩氺的人何其高兴,全然忘记刚刚摔了的事儿了。
走进、沈清听闻陆景行正在给儿子做工作,无非是男子汉不能好哭之类的话语。
沈清时常听闻他如此教导儿子,时刻给他灌输男子汉的思绪。
陆景行对于孩子的教育,是硬气的。
而沈清的教育,稍显柔软。
站定小会儿,伸手扯过一侧干毛巾递给陆景行,男人伸手关了水龙头,给小家伙擦干手,小家伙明显是意犹未尽,不愿意就此作罢。
却被陆景行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委屈巴巴的不敢吱声。
“生病了不休息会儿?”她问。
“内政事情要处理,国内考察结束要制定精准计划,每一项都要时间,不能拖拉,”陆景行说着,将儿子放到沈清怀里,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白白嫩嫩的面庞;俯身轻酌她唇瓣;“跟辰辰一起上去休息会儿。”
生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工作。
下午时分,沈清带着孩子午休,隐隐觉得偶东西老撩拨自己的脸面,伸手欲要抚开,却听闻一声轻笑。
睁眼,入目是陆景行俊雅含笑的面庞。
“辰辰呢?”
“早就醒了,”陆景行答。
此时、他身上衣衫换了一件。
从白色百年成了淡蓝色。“准备出门?”她问。
撑着身子起来,抹了把脸。
陆景行点了点头,看着沈清,而后道;“俞思齐乔迁新居,过去吃个饭。”
如此待遇,只怕也只有俞思齐与程仲然这群人能享受得了了。
自他坐上总统高位,除了国家大事,哪件事个让他亲自前去?“女朋友?”沈清很好奇。
对于俞思齐很好奇,俞思齐这样一个男人,爱过一个顾言,却当顾言成家之后远离她身旁,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可不难看出、在他孤身一人时,依旧能透过背影看到他对某人的怀念。
陆景行微微摇头,算是给出答案。
入夜、沈清着了身舒适连衣裙,离去时让南茜去后方花房挑了盆小巧的滴水观音前去。
这夜、陆景行亲自驱车,男人一身单薄衬衫在身,显得整个人矜贵而高雅。
沈清一身米白色雪纺连衣裙在身,坐在副驾驶,手中抱着盆滴水观音。
路上,陆先生频频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嘴角笑意愈来愈深。“阿幽,”他失声轻唤。
沈清视线落过去,似是在等着他言语。
“可以把绿植放到后面,抱着不累吗?”
“还好,没有辰辰重,”她说,话语温温。
聊到这里来,陆景行似是想起了什么,等红绿灯的间隙伸手将沈清散落在旁的碎别致而后,细细温温的嗓音询问;“周岁宴怎么办?”
“简单点,”她说。
陆景行沉吟了会儿,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不能简单。”
辰辰是他第一个孩子或许也是也唯一一个孩子,无论如何,要给,也是给最好的,不能寒酸。
沈清说的简单,怕是不行。
后者闻言,侧眸望向开车的男人。
只听其开口稳稳道;“我要给他最好的一切。”
“还小,你给了他也不知道,”沈清这话,稍显不自然。
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不然,为何她会清楚的记得沈风临的不好?“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我给不给是另一回事,”这是陆景行给出的答案。
话题就此结束。
到俞思齐家时,大家已经聚齐,就连明澜都来了。
实则、大家约的时间是五点半,而沈清,五点半才被陆景行闹醒。
在来,自然是迟到了。
她将手中绿植交给俞思齐,后者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一行人,聚在一起,在加上陆景行今日刻意放下总统的架子,与大家融合到一起去,不消片刻,闹哄起来了。
沈清环顾一圈,不见程仲然。
正想着如何开口询问,只听老三咋咋呼呼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开口道;“听说傅大小姐最近在闹分手,你们说仲然今天会不会来?”
一旁,部队里的几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为啥分手?”“听说是傅大小姐嫌弃他是个当兵的。”老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回答。话语一处,有人炸毛了。
“当兵的咋啦?当兵的就活该找不到老婆了?”
客厅里此起彼伏的声响落在沈清耳里。
当兵的可以找老婆,但若是想要陪伴的人还是别找当兵的了。
就比如她。
思及此,沈清端着水杯坐在沙上微微失神,吵吵嚷嚷的环境似乎并不能打扰她神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