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笑眯眯望着眼前人,眼里的宠溺都快翻出水花儿来。
望着沈清面红耳赤的模样,心底的坏水儿更是泛滥的厉害。
“你掐我干嘛?”某人低声询问,语气不善。
“我没有,”陆先生开口否认,一脸正经的模样很难让人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二流子。
沈清气结,瞪着陆景行的视线更是怒火喷张了些。
可身后一大撮佣人站着,即便是不给陆景行留脸,也的给自己留几分不是?
转身,面上挂着端庄得体的浅笑,“南茜。”“太太,”南茜答,似是不知晓自家太太唤她何事。
平日里,沈清觉得这位中年管家最为识相,可今日、却不见然。
客厅里气氛稍稍有些凝固,陆先生的面庞依旧是挂着浅笑,适时开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给太太倒杯水来。”后者抬眸撩了眼前人一眼,只听陆先生道;“做贼心虚?”
“谁是贼?”她怒问。
“我只是做个比喻而已,”陆先生耸耸肩。
亏你还是一国总统,用词如此不谨慎。
数秒之后,南茜端着托盘过来,上方放着一杯白开水。
她算是看出来了,陆景行今日是有意无意要让她不舒服,索性,她也懒得去跟眼前人斗智斗勇,伸手端起杯子,将窝在沙上的白猫抱起来,颇为悠闲的一边喝水一边撸猫。
全然不将陆先生放在眼里。
更甚至直接无视他。
屋外,暖黄的路灯照耀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安静的空气让这一幕显得万分惬意。
这日,她一身天蓝色的雪纺衬衫裙与这只白猫混在一起,竟然莫名的觉得很搭配。
陆先生伸手拉了拉身上西装裤,坐在她身旁,微微弯着身子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缓缓相搓,似是在思考什么。
滇黑的目光寸寸变深,而后抬手抹了把脸才侧望向自家爱人开口道;“我最近忽略你了。”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但始终未想出个所以然来,时间上,他疏于陪伴,但若是在都,每日必然回家。
夫妻情事上,沈清要,他绝对满足,且二人在这方面颇为和谐。
唯独交流少了,这是陆先生想了数小时才得出的结论。
交流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多少夫妻关系死在交流上。
所以,陆先生一现这个问题就必须下狠手给它扼杀在摇篮里。
沈清闻言,清明的目光里夹着一丝丝疑惑,似是有些不解他这陈述语是何意思。
是在陈述自己,还是在控诉她近来归家晚了?
沈清修长的指尖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白猫身上,可心底却在琢磨陆景行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
“没有,”她道。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含在嘴间未咽下,鼓着腮帮子摸着身上的白猫。
陆景行依旧是保持微微弯曲的动作,幽深的眸子在他身上来来回回。
声线低迷开口;“你我之间,沟通少了。”
陆先生道出主旨,如此一来,沈清险些一口水将自己呛死。
这个千年老狐狸。
亏她还在心里将那句话拆开分解无数遍,思忖陆景行到底是哪门子不对劲儿又开始低迷起来了,原来,是在控诉。
控诉她们之间沟通少了。
真是活见鬼。
陆太太心底可谓是将陆先生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一遍,
这男人,山路十八弯绕回来之后却在控诉她。
当真不是什么好鸟。
陆先生说,最近他忽略了自己?
不不不、这男人,分明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他。
说她们二人交流少了?
不不不、是她一回来就钻书房了,前些时日儿子在总统府的时候二人还能因为孩子聊上几句,这几日小家伙不再,她每日回来就钻书房。
陆景行绕来绕去可不就是在控诉自己冷落了他吗?
沈清清幽的视线缓缓扫到身后佣人身上,往常,主宅客厅只留管家便已足以,可今日回来,架势颇大。
只怕、也是这男人的手笔。
难怪连平日见色行事的南茜也不灵光了,感情都是这男人在作祟。
“最近比较忙,”陆太太压着心底一簇簇的小火苗,温声开口。
“怪我,”陆先生话语接过去,低垂,一副万般自责的模样。
就她这样,瞧的沈清眉眼直抽抽。
装可怜?
当着一屋子佣人的面儿装可怜?
“我没这个意思,”她依旧面含浅笑开腔,望着陆景行的目光竟然带着些许温柔。
陆先生闻言,侧眸望向她,些许惊喜。
奥斯卡还欠陆先生一个最佳影帝奖,为了坑她,可真是下了血本。
不行,她得想想,这人到底是想干嘛。
陆先生此时在陆太太脑子里的形象,就是那个拿着铁锹一下一下挥舞着挖坑的人。
且还是给她挖的。
正想着,身上的白猫忽而动了动,正欲要低头看下去时,白猫翻身而去,从沈清身上跳了下去。一声惊呼声响起,她手中那半杯水湿了裙摆。
客厅里的斗智斗勇因着白猫这一举动就此作罢。
楼上,她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陆景行已从婴儿房解决完这一切,正儿八经靠在床边端着本书等着她。
绕道一旁,翻身上床。
伸手欲要拉过被子躺下,突然现被子拉不动。
目光落过去,却现陆景行及其恶劣的用他那修长的大腿将被子整个压着。
沈清略路扬眉望过去。
“不急着睡,”陆先生话语温温平平。
沈清无语,望着陆景行,眉头都冷了,不急着睡?来场睡前交流?
直至良久之后,他好似看完一页书,将书签夹进去,伸手将书本又搁回了原位。
沈清静默无言瞅着他,不温不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怎么友好。
客厅里的坑因为一杯水没挖成还想到卧室来不成?
“炸毛了?”陆先生撩了她一眼,浅笑开口,伸手扯过被子,哗啦一声将人整个盖住。
面上浅笑更甚。
沈清伸手将被子扯下来,气呼呼瞪着陆景行,没了什么好脸色,装也装不下去了。
“陆景行,”一声怒斥凭空响起。
“最近公司很忙?”陆先生并未直面与她冲突,反倒是转变了个姿势,如她一般正儿八经的盘腿坐在床上,与其面对面,一副要展开言论的架势。
“不是知道?”她话语很冲,与陆景行的温温淡淡正好相反。
“工作永远都干不完,你不能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面去,也得给我和儿子分点时间,”陆先生开启了谆谆教导模式。沈清静默,冷冷瞅着他许久,比出了个八的手势,“我每天有八个小时的时间是雷打不动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中间少了这么几个小时,检讨你自己。”怀孕落下的臭毛病,她每天都睡满了八个小时,如果这中间有什么变动的话,绝对是陆景行起太早了。陆先生抬手,掩住唇角突兀跑出来的笑意。
简直就是一只有着尖牙利爪且还强词夺理的小野猫。他点了点头,在笑着与自家爱人讨价还价;“我检讨,但这八小时之外,是否还能在来点?”“可以啊!”她欣然应允。
“不上班我能成天二十四小时在你跟前晃悠,晃悠到你烦为止。”“……”某人一阵无言。
绕来绕去,怎就又回来了?
这夜、斗智斗勇,陆先生败。
且还败的凄惨。
夜间、夫妻二人耳鬓厮磨时,陆先生说尽了吴侬软语,撩的陆太太肝肠寸断,哀求声不断。
卧室内,男人的吴侬软语在其耳边一遍遍响起。
陆先生说;“每周抽出一天的时间陪老公孩子。”
沈清反驳;“我有时间,你有吗?”
陆先生停住动作,撑着身子望着身下视线迷离的人儿,话语温软带着半分撒娇;“你带着儿子去办公楼。”
“会打扰你工作,”沈清直言开口。
“不会,”男人言罢,似是不想在听她叨叨什么,俯身堵住了这张伶牙俐齿的嘴。
这夜、斗体力,陆太太败。次日,周末。
沈清依旧在睡梦中,陆先生伸手将人捞起来,抱进了浴室,挤好牙膏就差直接动手给人刷牙洗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