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一句“我能踏浪渡江”,让在场几人都怔住了。
苟大富和小李干笑更甚,暗想叶先生今天怎么这么好面子,这里可不是凡俗之所了,他就是龙也得盘着,更何况他并不是龙。
而魏三爷大笑了起来,他甚至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黝黑的脸庞跟喇叭花一样笑裂了。
魏潇媚强忍着笑,看叶凡的眼中多了几分轻视。她最初拉拢叶凡是看中了江家的关系,但对叶凡也还有几分尊敬。
现在听他如此吹牛,哪里还有丝毫尊敬。
“好好好,厉害啊,荆河鬼门关,宽一千六百米,深二十五米,水流湍急,轮渡少行,叶公子竟能踏浪而过,实乃天神也!”
魏三爷夸张大叫,圆鼓鼓的眼珠子盯着叶凡,“来来来,请叶公子给我们表演一下踏浪渡江的神技,让整个南都对你顶礼膜拜,哈哈哈。”
荆河鬼门关是出了名的鹅毛不浮飞鸟不渡,轮船行驶其上都会摇摆不定,哪里是区区一个叶凡能踏浪而过的?就是天榜第一来了都未必能踏浪渡江!
魏三爷迫不及待地羞辱叶凡,魏潇媚咳了咳,还保持着娇媚的笑容:“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一步,叶公子请便吧。”
魏潇媚还是要给叶凡几分面子,赶紧拉着不情不愿的魏三爷走,免得叶凡无地自容。
叶凡哪里会无地自容,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荆河之浪跟燕归湖并无区别。
眼看魏潇媚和魏三爷走人,叶凡也懒得多费口舌,他来不是跟魏三爷吵架的,而是来争夺玉桐藕的。
仍在干笑的苟大富和小李神色低沉,他们又难堪又郁闷,看叶凡的眼神也怪怪的。
苟大富还在心里埋汰不已,暗忿叶凡实在太装逼了,踏浪渡江这种逼都敢装,搞得自己脸上无光。
不过他不敢说什么,他还得依仗叶凡给他添光。
三人重新停好车,结伴走向码头。
那里聚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年轻人占据了多数。
其实武道商业圈都是上了年纪的大佬,理应人数稀少的,但他们故意带了很多家眷过来,尤其是自家子女,一方面是跟别家多熟络,一方面也让子女见识一下武道的可怕,日后好重视武道。
叶凡三人一来码头,顿时吸引了大部分目光,很多人在低声议论。
“他就是刚才魏三爷说的踏浪渡江的高人?魏三爷为何不带他一起乘船?”
“你傻脑壳,魏三爷在嘲笑呢,他一来就坐船走了,这位高手得排队,排最后面。”
“晋西挖煤的什么时候也能来荆南拳会了?”
议论声中,苟大富也是焦点,这个暴户的气质太差了,加上点头哈腰的模样实在让人反感。
众多大佬不悦,仿佛苟大富一行人玷污了他们似的。
苟大富一生霸道,这会儿却跟软脚虫似的不敢吭声。
他在人群中一番偷看,然后一喜,带着叶凡和小李往前面走去。
众大佬顿时冷哼:“你以为你是魏三爷?滚后边儿去。”
苟大富吓了一跳,连忙道歉,然后朝前面挥手:“冷皇叔,冷皇叔,我来了。”
众人都看向前面,那里站着几个人,除了高手和管家之外,还有一个微微福梳着地中海型的老男人。
这老男人乍一看很普通,但多看几眼却不然,他仿佛一只秃鹫,平时收起爪子,用餐时锋芒毕露。
苟大富几声喊叫,老男人回了一下头,顿时码头安静了。
这老男人是荆南鼎鼎有名的冷皇叔,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十分欣赏三国的刘备刘皇叔,故被人称呼为冷皇叔。
冷皇叔是个表面和蔼的人,他看了苟大富一眼,颇为疑惑:“你是何人?”
苟大富谄媚道:“晋西的苟大富啊,上个月您过大寿,我给您送了一亿礼金的。”
一亿礼金!
这简直就是割了血肉送人了,在场众人都有些诧异,然后了然,难怪苟大富能参加荆南拳会,他是花钱买的资格,一亿礼金当了冷皇叔的一条狗。
冷皇叔噢了两声,朝苟大富招手:“是大富啊,瞧我这记性,来来,下一艘轮船就过来了,你跟我一起渡江。”
苟大富松了口气,这一亿礼金花得值。
他赶紧带着小李和叶凡过去,码头众人都暗哼。他们并不妒忌苟大富,只是不满他插队。
这里哪个不是一方豪杰?他们也知道冷皇叔的性格,冷皇叔压根不是对苟大富好,他只是习惯如此行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