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说不卖表了,宋老虎沉下脸,一把从我手上抢走江诗丹顿,撂下狠话:“今天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我挠了挠头,皱眉道:“不是……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真的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你们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你是电影看多了,还是今天吃错药了?你们这和黑涩会有什么区别?”
“嗨呀,教训起我来了?”宋老虎摩挲着光头,在我面前嘚瑟地转了个身,转回来,又面对我,“老子他妈就是黑涩会,你能把我怎么地?”
“唉……”我叹了口气,看来阴差赵子阳抓错人了,应该把这个宋老虎树立为恶鬼典型才对,“老宋,今天你老婆死了,我不想再收拾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跟我道个歉,今天的事儿,就OK了!”
我真不想赶尽杀绝!
“卧槽,还让我给你道歉?”宋老虎撇了撇八字胡,忽然出脚,“我去你妈的!”
这是他逼的,我早有防备,闪身躲开,又向后跳了两步,隔开距离,从背后抽出鞭子,心中默念:“让他跪着,办法,你自己想。”
鞭稍飞出,绕过宋老虎,从他背后兜了回来,啪啪两鞭子,击在宋老虎的膝盖后方,宋老虎啊地一声惨叫,当即跪地,鞭子又从他脚踝下方穿过,将他折叠的大腿、小腿给捆了起来,再绕至宋老虎腰部,缠绕三圈,打了个死结,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就一秒钟的功夫,宋老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牢牢捆绑,跪在了地上。
“你介是……熊么玩扔?”宋老虎的手并未被束缚,赶紧去解,扣子是死扣,鞭子却是活的,他越解,鞭子缠得越紧,我瞟了一眼那两个保安,他们看我这么厉害,没敢动地方,估计平日里,也都是吃软怕硬的主儿,关键时刻,就不仗义了,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我走到宋老虎面前,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表,戴上,推了他一把,宋老虎无法保持平衡,像是被剔除了半球铁的不倒翁那样,倒在地上。
我出了典当行,打开车门,请出陈萌萌,又进来,指着地上的宋老虎问:“踹你的人,是他吗?”
“是。”萌萌小声说。
“踹回去。”我说。
“我、我不敢,怕把他踹死。”萌萌撅嘴说。
“你不会轻点吗?试试,万一踹死了,算我的。”我说。
萌萌走到宋老虎身边,他认出萌萌来了,赶紧赔笑:“哎呀,小姑奶奶,原来是你啊,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啊!”
萌萌出脚了!
典当行里铺设的是地砖,有点滑,宋老虎将近200斤的身躯,像冰壶一样,被萌萌踢得滑了出去,一边滑,一边转着圈,直到后背撞在墙上,方才停下。
居然没踢死,算他捡了条命。
萌萌报完了仇,我拉着她走到典当柜台,捏着萌萌下巴给里面展示:“认识她吗?”
“认、认识。”柜台里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说。
“把她的东西给她,一个箱子,一块劳力士。”
“好的,您稍等!”柜台小姑娘进去里面,很快取出阴差送到燕雪樱家里的那只金属钱箱,还有我的那块劳力士迪通拿。
我打开钱箱查看,里面分文不少,我把箱子和表给了萌萌,又来到宋老虎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脸:“知道我是谁不?”
“不、不知道大爷是何方神圣?”宋老虎笑眯眯地问。
有一种人,性格似弹簧,装比的时候有多强,认怂的时候就有多弱。
“记住我的名字,陈洋,以后,整个盛京,我罩了。”我冷声说,嗯,没错,我就是在装比,对于上述性格的人,你唯一能震慑住他的办法,就是在他认怂的时候,适当地装个比他还大的B,他就服你了。
“记住了,洋哥!”宋老虎笑道。
我收回鞭子,带着萌萌离开典当行,直到开车离开,宋老虎也没敢再露面。
“仇报了,心里舒服点了不?”我笑着问萌萌。
萌萌沉默了一会儿,慢慢低下头,小声说:“我想找妈妈。”
“放心,一定会帮你找到的。”我掏出手机,先想到的,还是王柿长,他管民政部门,查户口,应是他的专长。
电话接通,王清泉声音很小,好像是在开会,我马上就给挂了。
不多时,王柿长回话:“怎么了,陈洋?”
“王叔,您要有事儿,您先忙,我不着急。”我客套了一下。
“没事,你说吧。”
“我想找个人,邵依柔?”我看向陈萌萌来确认,她连连点头,看来我的记性还不错。
“邵姓不多,应该很容易找,民政和供安都行,你要哪边的电话?”王清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