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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冯松仁是在去DK的途中遭到绑架的,冯家第一时间报了警,但是绑匪带走冯松仁后并没有联系冯家的任何人提要求,完全销声匿迹。
两天过去,杳无音讯。
这下子看起来可丁点儿不像被绑架。
方颂祺从第一天就在幻想冯松仁被撕票,现在越来越觉得:“那老东西多半被仇家复仇,早死翘翘。尸体要么被埋,要么被沉河。”
蔺时年看她一眼,不予置评。
方颂祺的吊梢眼锐利地眯起,目光来回逡巡他的脸:“喂,你真的不知道冯老头被谁搞了?被搞到哪里去了?”
她甚至怀疑:“该不会,其实就是你找人干的吧?”
不知是否她过于敏感,这两天她总感觉他的态度有点奇怪,猜来猜去就朝这个方向来了,不是没有可能。
蔺时年皱眉,否认:“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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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上上下下在短短两天的煎熬里被折磨得寝食难安。
多亏了冯家自己就是干媒体的,捂住消息不是难事。冯伯珅每天照常去公司,装作若无其事,只在家里时才切换回忧心忡忡。
饭桌上,大家皆食不知味味同嚼蜡,气氛压抑得不行。
冯伯珅回头看了眼仍旧留在他们家里的那几个警察,问梁雯给警察准备晚饭没有。
梁雯:“昨天不是就告诉你,他们不需要我们准备,说是换班的时候他们自己能解决。”
冯伯珅有些失神:“昨天说过了吗?我不记得了。”
哪里能记得这些琐事?他的脑子一半填充着对冯松仁的担忧,另外一半填充着公司的各项事务。
“那你给他们送点茶水点心和水果。”冯伯珅提醒。
“我知道,该做的我和晚意都让佣人去做了。”梁雯有些心烦。
冯伯珅便不问梁雯,转而看向冯晚意。
冯晚意的状态并没有比冯伯珅好多少,手里虽然握着筷子,但根本没动。
沈烨适时出声:“妈,舅舅舅妈,都吃一点吧,外公肯定不会有事的。”
冯伯珅、冯晚意和梁雯都没有回应他。特别是冯伯珅,反倒因沈烨的话长声叹气。
沈烨也清楚自己的话非常无力,扫一圈大家的神色,未再多言,给冯晚意夹菜。
冯晚意看了眼沈烨,起码愿意强迫她自己动筷子了。
既然全都没什么胃口,梁雯早早便唤佣人来收拾餐桌,何叔从外面回来,蓦然将几人的心全部牵扯住。
冯松仁被绑架时,何叔要护冯松仁,遭到绑匪殴打,在医院里躺了一天,脑袋上还缠着一圈纱布,便出院为冯松仁的事奔波——不能全靠警察,也得花钱去找人邦忙从其他渠道入手打探消息。
因为有警察在,冯伯珅也不敢当场直接问,拉何叔去冯松仁的书房慢慢说。
而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何叔摇头:“能花钱的地方都花钱了,没捞到任何消息,对方的来头恐怕不小。要再等等看。”
“还等?”冯伯珅几乎要爆,“再等下去,等来的会不会是爸的……”
终归冯伯珅止了口,没有把那让人绝望的字眼道出。
即便如此,也将压抑的气氛拽进一个新的程度。
何叔不禁内疚落泪:“我那天应该再努力些,拼死也要保下董事长才对。”
冯伯珅和梁雯沉默,两人倒是想安慰,但根本不想说话。
冯晚意则又在呆出神。
只有沈烨一只手按在何叔的肩膀上,干涩道:“何叔,我们没有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既然没消息,冯伯珅和梁雯便散去。
沈烨也安抚何叔先去休息养伤。
何叔犹豫着,却对沈烨谷欠言又止,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冯晚意,找借口对沈烨道:“表少爷,我这里还有几件事,本来想问董事长处理,现在董事长不在,我得和你商量。”
“是公司的事情吗?”沈烨说,“如果是公司的事情,和舅舅商量比较好。”
“不是公司的事情。”何叔朝沈烨使了个眼色。
沈烨微愣,不瞬会意他是希望支开冯晚意,便回头要先送冯晚意回卧室。
冯晚意却相当敏感,已然有所察觉,直白问:“何叔,你隐瞒了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何叔正要否认,冯晚意又抢过话头:“何叔,你还是说吧……”她猜测,“是不是爸有消息?无论什么消息,我都承受得住……”
沈烨见状也建议何叔不用遮遮掩掩:“……这是我们一家人该齐心协力的时候,如果真是有关外公的消息,何叔你不要有顾忌,刚刚舅舅舅妈在的时候你就该坦白了。”
何叔安静两秒,开了口:“今天不是完全没打探有价值的资讯,只不过没办法确认……我回来的路上一通寻思,觉得可能性确实非常大……警察总问我们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其实最近确实有一桩事。当时的纰漏挺大的,我一直为董事长担心……”
沈烨和冯晚意的心因为他前头这么多的铺垫越吊越高。
“到底是什么事?”沈烨追问。
何叔叹气:“警察不是刚一锅端了个非法Q官交易的团伙?其实是董事长让我去向警方举报的。那个团伙后边有个很硬的靠山,这次我们又把事情做得太匆忙,好像已经被现是我们冯家干的……”
沈烨怔然,旋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外公很有可能被那个团伙的人绑走的?”
何叔不语,算作默认。
“这条线索你早该提供给警察!”沈烨即刻要出去。
“表少爷!”何叔迅速拦住沈烨,“不行啊,不能告诉警察。警察一定会追问我们哪来的证据举报。”
沈烨冷声:“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花钱买人命到医院里去捐Shn的事情被揭穿?外公的命难道不是现在最要紧的吗?”
“不是表少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当然是董事长的命最要紧。我考虑的就是董事长的安危啊!”何叔半是解释半是提醒,“董事长现在还在他们手里,我们已经举报过他们一次,这次再到警察面前说是他们绑走董事长,万一他们被惹恼,后果不堪设想。”
不待沈烨再说话,管家急匆匆跑来通知:“警察说,董、董事长被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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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颂祺在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从蔺时年口中得知,冯松仁昨天晚上被绑匪送回来,丢在DK大厦门口,衣衫破烂,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现在人在医院。
“没死?”这是方颂祺最想确认的问题。
蔺时年点头:“嗯。”
“草!”方颂祺跳脚,“这届绑匪的质量不行啊!报私怨怎么能这么简单?连人命都没弄出来?敢情只是教训一顿而已?”
确实是教训一顿,但不是简单的“而已”——“冯松仁的年纪在那里,被绑走这两天没少吃苦头。虽然他现在具体什么模样还没能见到,但并不太好。”蔺时年补充。
“怎么个‘不太好’法?”方颂祺好奇,脸上全是打听八卦的神色——她就是心肠歹毒戾气重,对冯松仁和冯晚意抱有最大的恶意!他们不付出代价,她咽不下那口气!若非没有信心自己能在杀完人后全身而退,她不愿意搭上自己,她早就揣着刀子去和他们父女俩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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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患的两条腿曾遭到铁棍之类武器的连续重击,恐怕……冯董事长即便挺过这一关,恢复意识,他之后也没办法再走路。”
冯松仁被送回来的喜悦,在经过医院的各种诊断之后,迅速消散,陷入新的沉重和压抑。
沈烨依旧试图挽回其他人的情绪:“外公能活着,已经相当值得我们庆幸了。”
冯伯珅擦了擦没能忍住的从眼角溢出来的一点水渍,撑起精力道:“是,小沈说得对,我们连最坏的打算都做过心理准备了,现在爸还活着,是万幸。”
沈烨的目光越过冯伯珅的肩膀,看向后方,微微讶然:“二舅……”
冯伯珅、梁雯、冯晚意和何叔闻声皆望过去,果然见冯仲谋正朝他们走过来。
这是冯仲谋离开冯家二十多年,第一次主动回来。几人一时之间皆无法做出反应,冯仲谋反倒半丝尴尬和局促未有,仿佛他本就该出现在这里。
行至他们跟前后,冯仲谋极其自然地询问冯松仁如今的情况。
冯伯珅和梁雯这才晃回神,应他的话:“爸他……”
“……”
讲完情况后,冯伯珅和梁雯带冯仲谋进病房里看冯松仁。
沈烨去邦忙给冯仲谋倒水,回过头来时没看到冯晚意,同样不见的还有何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