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上这么说，可心底未必吧。有时候，我越努力的想去看透你，却会现透过你的双眼里面是空荡荡的，沐觅，你是一具徒有躯体没有灵魂的空壳。”

“空壳也好，没有灵魂也好，你是如何看待我这个人的，我都无所谓。”

在坠崖醒后，从那一天起，在决定踏上复仇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将灵魂出卖——

“真的无所谓吗？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韩墨轩呢？”

“……”

云沐觅沉默了。

唯独他，是不一样的。

察觉到云沐觅的变化，史蒂芬眸色略沉。在黑暗中白色更显色彩浓重，静坐在走廊上女人腰背直挺，乌云浮过，皓月的光芒倾泻大地，史蒂芬望着云沐觅的侧脸，有些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

“据我在胡氏酒店内调查到情况，已经可以证实你之前的猜测完全吻合。”

史蒂芬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我回来后去调查过，海市这座小岛在明清末代是海盗所潜伏的集中地，改革之后这几百年来海盗陆续消失，大部分都弃暗投明做起了清白的小买卖，但也有一些依旧在背地里干着老本行。”

“海市有个叫明川集中社的公司，他们的老板叫林旭，外人一般都称呼他为旭爷。想要在海市附近的海岛运输物品买卖，必须得通过他的同意。胡氏酒店老板胡明和林旭私交颇深，凭借和林旭的交情，胡明近些年来暗地里经营着援交贩毒之类的生意，连警方都拿他们没辙。你想要动胡明，那就是等同于和林旭干上，沐觅，你可要想清楚了。”

对于任何一件事云沐觅都不会只单单看表面，打从在孙萌口中听说到胡氏酒店和他们的恩怨，云沐觅隐约就猜到了这其中肯定还暗藏了更大的事件。

果不然，让史蒂芬去调查后，得来的结论与云沐觅猜想的不离十之八九。

他们要对付的人不是胡白，而是潜藏在暗地操控这一切的林旭。只要先除掉林旭，没了靠山的胡明可以日后来慢慢对付，那样余盛温泉店这条街便能恢复到原本的面貌。

“你害怕了吗？”

“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吗。”

“现在。”

“我去！我这不是害怕，而是看清了实情。你试想一下，连警方都要谦让林旭三分，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人还没对付到，自己倒一个不小心跌进坑里了，得不偿失啊。”

“办法是靠人思索出来的，只是嘴巴上说说而不去实践，那才是白搭。”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这条通向胜利的道路太难了。想要拔除在这个城市扎根结地数十年的势力集中会，除非你找到机会将他连根拔起，可这个机会几乎是渺茫啊。”

“那么说，你是想主动放弃海市温泉利润这条大鱼咯？”

“不想放弃，那又能怎样。”

云沐觅转身看向史蒂芬，她抬起手指了指脑袋：“人类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他们靠的不是武力，而是智慧。”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个道理很浅显。

“难道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嗯。”

“快说来听听。”

史蒂芬一惊，凑了过去在云沐觅身旁坐下，黑夜中男人眸子清亮，瞳内两簇光在燃烧。

“海市的警方未必是被林旭收买了，明川集中社就是个毒窝，一旦被上级查到了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可以贪可以怂，可一旦触碰到职位和前途他们一定会秉公守法，第一个冲在前锋抓捕林旭。”

“退一步说，就算警方被收买了，我也已经想好了另一个办法。海市是青松市所管辖的其中一个岛屿，这几年来青松市大改造一直被政府关注着，只要有人将胡氏酒店内经营的贩毒和援交交易，以及明川集中会的情况传递给政府官员，之后的自然有人替我们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