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平庄主叫道:“天魔解体大法!这是魔教密宗的看门功夫啊!他竟然当真传了给你?”语气中满是惊讶惋惜之意。柳庄主虽已隐约猜到,但真正听他开口确认,感觉却又不同。
夏庄主听他说破,反而大是得意,道:“平老二,眼光倒还不赖么?不错,正是天魔解体大法。这可是大人信任我的表现,你嫉妒不来。想当初你跟了大人一年,还不是只能徘徊于门墙之外?”
他本是一派趾高气昂,在往日兄弟兼对头面前炫耀这一手独门功夫,怎料平庄主却不肯配合他应声捧场,面上反而显出种悲天悯人之色,道:“不,我并不妒忌你,相反的,我可怜你。对这门功夫,你究竟懂得多少?不过是粗通皮毛,一无所知的闷头直走,却始终看不清自己面前是错误的道路,直等将自己逼到绝路上去,再后悔也晚了。没有练过这门功夫,于我而言,才是最大的幸事,最正确的选择!那天魔解体大法,在短时间内确能成倍提升修行者功力,但等成效一过,体内诸般器官必然严重超出负荷,以致气血败坏而死,仅落得与对手同归于尽的下场。也正因其这等霸道毒辣,才会成为魔教的密宗功夫、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该走这一条路。夏兄,若不是念在多年结交之谊,我也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来劝你。似这般邪功,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他说得固是义愤填膺,怎奈得夏庄主全为这一片武学新天地迷惑心智,哪还能听得旁人劝言?仰天大笑,道:“吃不到葡萄,就不要说葡萄酸!难道你就没有半点觊觎之心?需要我提醒你么?上次在平家擂台,令爱水淹四大山庄,穷众人之力,依然拦她不住,反倒在她手底,死伤惨重!你敢说她先前吃下的药丸,不是与这大法同等功效?只因你们修为不足,便以服用药物,来弥补内功的缺陷,那才真叫做画虎不成反类犬。”
平庄主道:“那是因为,其时我的药物尚未研制完成。仅可激人体力量,却还无法准确恰当的控制这股力量……”夏庄主一摆手,道:“你不必再给自己找借口了。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天魔大法,也好让你死而无憾!”
李亦杰面上忽转释然,左手悠闲叉腰,右手握剑,随意垂放,掌心按着剑柄微微转动,微笑道:“夏庄主,这套理论很完美,但恐怕其中还有个不小的疏漏。你自以为练成这门邪功,从此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要真如此,你为何仍甘心给七煞魔头卖命?只怕这功夫虽能提升人体潜能,却也总有限度吧?而这个限度,则是因人而异。”
夏庄主脸色一沉,道:“你是什么意思?”好歹平庄主与他是同辈,但给李亦杰这一个后生晚辈当面指责,威严更不知丧失几倍。
李亦杰微微一笑,道:“意思就是说,这功夫只能在修行者的旧有功夫之上,进行成倍递增,而作为依据的基础,便是他最原本的根基,因各人功力高下,各不相同。别看你固然可逞一时之威,一旦遇上同样身具天魔大法的对手,还是本身武艺较高者,能够胜过功夫低的那一位。其实你很清楚这一点,只是不肯面对。所以我劝你,别尽执着于此类辅助之道,还是脚踏实地,先将自己的功夫练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