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天宝啊,你也不能够把英国公一家子全都弄去打仗吧?你瞧瞧,儿子李思文,儿媳崔韵,女儿李恬,女婿杜怀恭,他娘的英国公咋这么好命啊!
圣人有些不服气,万一他们家功高震主呢?天宝压不住了咋办?这么一想,艾玛,他都不想死了。
万一打了败仗,人家全家上战场了都阵亡了呢?
这不是等于灭人满门?圣人脑子转得飞快,暗骂一声老狐狸,难怪英国公的长子,一直都碌碌无为毫无存在感,这厮在给自己留条根呢!
他的儿子们咋就这么听话呢?再一对比自己那群不孝子,嫉妒让朕变得丑陋。
“国舅乃是朕之亲信,他文武双全又有威信,又是你的舅父,虽然不喜你,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其他的人当皇帝的。”
他还不知晓那个小肚鸡肠的家伙,没有他老孙家血脉的人,他才不会让他当皇帝呢,看孙国舅打吴王,打得多起劲啊!
贺知春同魏王看着圣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有些犹疑,她爹这该不是在试探他们吧,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她觉得圣人能够再活五百年。
圣人摸了摸胡子,转口又说:“褚登善溜须拍马,擅长弄权术,你莫要什么都听他的;孙国舅资历老,爱训人,论玩心眼子,他一万个比不上你阿娘,你莫要全依仗他……”
贺知春就无语了,爹你说这么话,原来都是白说的。
一会儿把人捧到天上去了,一会儿又把人踩进泥里,到底想干啥?
圣人也自觉自己说得有些矛盾,叹了口气,索性不说这个事儿了。
他说着,看了一下贺知春的小腹,“太医说是男是女了吗?”
贺知春一愣,这个弯转得有些急啊!
“月份尚浅,太医还把不出来。”
圣人哦了一声,随即有些别扭的说道:“那事儿,是阿爹想差了,天宝莫要怪阿爹。”
天知道他知晓贺知春有孕的时候,那种复杂的心情,可看到小夫妻二人高兴的样子,他更多的还是如释重负,这或许就是天意了。
贺知春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她怎么可能不怪圣人,她怪,只是没有那么怪了。
圣人像是交代完了事情一样,又躺了回去,半眯上了眼睛,“天宝去给阿爹做一桌子饭菜吧,阿爹想吃。四郎给阿爹念书吧,就读大庆群英传。”
贺知春同魏王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们怎么觉得圣人要放飞自我,可着劲儿来折腾他们了呢?
你看他像大爷一样躺在床上,然后让他们二人一个当厨娘,一个当说书先生……
还大庆群英传,那不是他寻了一群没有节操的文人,写的给他歌功颂德的话本子吗?
贺知春眼珠子一转,本着贫道要死,道友也不能独活的精神,开口提议道:“要不让九哥也来,给你弹个琴唱个小曲啥的?”
圣人眼皮子都没有抬,“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