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那个孩子也吓着了跟着乔夫人哭了起来。
萧明珠被吵得头痛:“让他们闭嘴。”
因为是女眷孩子,侍卫们不好上前,商嬷嬷与知夏递了个眼色,两人下了马车,商嬷嬷一把扶起乔夫人,软硬兼施地低声劝道:“乔夫人,这是京都,往后您要出门应酬,日后小公子们也得上学堂吧……”
也不知道是商嬷嬷的手按在了乔夫人哪个穴位上,还是她的那几句明显带了威胁的话起了作用,乔夫人高亢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了下来,随后急忙也劝止了小孩子。这才道:“嬷嬷,是不是我们交出风语的骨灰,萧姑娘就能放过我们?”
乔夫人这话说得很有深意,摆明了就是要给萧明珠扣一顶仗势欺人,私德有亏的大帽子。
商嬷嬷拧眉,没说话,萧明珠倒是应了:“乔姑姑生前是如何被你们欺辱的,我就不一一当众数落了,想必乔夫人心中也有数。眼下,乔姑姑被你们害得不得善终,我如何能将她的生后事交于你们?”
乔夫人被这话刺得快要吐血了,就如商嬷嬷所言,日后她还得出门应酬,不能像民妇一样在街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喊冤哭诉。眼下送走萧明珠这瘟神才是上策,要不然,整个乔府就要被砸空了,万一萧明珠再狠心对她的几个儿子下些狠手,到时候得不偿失。
乔夫人强撑着:“好好,将你的叫出来,我这就亲自去将风语请出来交给你。”
萧明珠点头,玄铁吹响了尖锐的口哨,随后,府里传出了回应声。
乔夫人转身回府,没一会儿她抱出了个白瓷罐子。萧明珠示意商嬷嬷去接,结果那个大孩子抢在了商嬷嬷之前,从乔夫人手中夺过罐子,抬手就砸在地了地上。
白瓷罐子碎裂成了几块,里面的骨头洒落了一地,寒风一吹,许多就与尘泥混在了一处。
大孩子还恶毒地大声道:“她生是我乔家的人,死是我乔家的鬼,生死由我们,作贱也由我们!”
反应过来的乔夫人抬手扇了大孩子一个嘴巴子,大孩子委屈地大叫:“祖母,我哪儿错了,都是她这个扫把星害的!如果当初她……”乔夫人岂容这孩子再说下去,急忙捂了孩子的嘴,辩解道:“孩子年幼不懂事,被那黑心肝的下人给蒙蔽了。”
围观的百姓们哪里还听得进乔夫人的话,一个个心都瓦凉瓦凉的。
八九岁的孩子能不懂事?他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必定是日常在府里听得多了这样的言论!
可死者为大,哪怕乔姑姑生前与乔府有隙,一个晚辈如何能做出砸长辈骨灰罐子的事,想必是在他的心中从没拿乔姑姑当成自己的长辈,甚至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瞬间,他们有些明白了,为何萧明珠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上门抢夺乔姑姑的骨灰了!
倒在地上的乔大人,明白一切再无挽回的余地,这下真的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萧明珠挣扎着从马车里下来,在韩允钧的陪同下,快步走到白瓷罐子旁边,蹲下去小心翼翼的将碎裂瓷片拣起来,将上头的骨灰倒进了商嬷嬷寻来的小木匣子里。剔除完瓷片后,她也不顾地上还有碎瓷片残留,又一捧一捧的将与尘土混合在一块的骨灰也都收集了起来。
另一边,小木石则朝着那孩子冲了过去,一把将他从乔夫人手中拖过来,径直按在地上就揍。
乔夫人和小孩子尖叫着,大孩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嘶嚎着,可惜却再也触动不了四周百姓的同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