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却道:“你不必去,我去!”
邢霜一怔,看向贾母,这下是真的感动了。
“老太太!”
贾母摆了摆手:“不必说了,你既已有了好名声,万不能叫你再被人指点。家里有一个坏人就行,这个坏人还轮不到你做。”
邢霜感激的冲贾母一笑,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了。
“老太太怜惜,媳妇儿感激不尽。只是老太太一世英名,不该为了媳妇儿……”
“好了!”贾母打断了邢霜的话,看向她叹道:“你这孩子,就不能多为自个想想?即便你不为自个想,也该为咱家想想吧?你是当家主母,你有个不好的说法,咱们一家人都要连带着被人笑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邢霜不再坚持,只是含着泪郑重向贾母行礼道谢,这才回到清远居去。
不过这事儿,邢霜没有跟姑娘们提过。只让人把东西厢再收拾收拾,赶在姑娘们从园子里回来之前,安排妥当了。
当夜,湘云激动的跟黛玉躺在一个床上,姊妹俩夜话了一个晚上。惜春那里倒是习惯了,不像在庄子上一样睡不着了。
结果第二天,黛玉和湘云都顶着黑眼圈起来,袭人忍不住唠叨了一路,直到进了清远居才住嘴。
金钏见姑娘们都进屋请安去了,拉着袭人笑道:“越的啰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老虞婆呢。”
袭人叹了口气,望了望天:“我们姑娘还好,那云姑娘可真真是……磨死个人了。”
金钏笑着道:“云姑娘难得来这一回,你就多担待些又如何?”
袭人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姑娘的身子,每年打秋天起就开始咳嗽,今年是晚些了没有犯病,可昨儿个一晚上没睡,早起就有些喉咙痒了。”
金钏对她道:“你是个闷嘴的葫芦不成?往日在太太身边如何威风,怎地到了姑娘跟前就没言语了?”
袭人被她说的都快哭了:“我们姑娘倒是听劝,偏云姑娘是个说八百句都不听的性子。说得多了,还要恼人。”
玉钏拿着托盘正要进屋,听了袭人的话呼呼直笑:“可是遇着个能降你的人了,你既不管用,何不换个厉害的来?”
袭人气得直跺脚:“若有厉害的,何苦我烦恼到现在?”
金钏戳了戳她的额头,嗔道:“最厉害的给了你了,你偏不知。那晴雯最伶牙俐齿,就是三个云姑娘也说不过她。你只叫她去守夜,看她们还不老实?”
袭人一听,怔了一怔:“那晴雯不是针线厉害?原我还以为她是太太派给姑娘专管针线的呢。”
玉钏笑着摇了摇头,进屋送茶去了,金钏留在外头,笑着跟袭人道:“糊涂了不是,太太挑人几时有那么简单?不单是晴雯,就是那小红,大了也是个好臂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