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些时候,几名传讯快马便带着张良臣的命令朝路程州府城飞驰而去。
“大人,宣抚使大人下这样的命令,这将您这位路程军统制置于何地啊?”韩广愤愤不平地对杜文德道。
杜文德却笑道:“哎,怎么能这么说呢?张良臣屡破强敌,确实是名将之才!宣抚使大人让他担当重任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会全力配合他!”
韩广皱了皱眉头,“可是他原本是大人的麾下,如此以来岂不本末倒置?”
杜文德不悦地道:“这是什么话?当务之急是打败蒙古人!这才是本!在这些个问题上纠缠,那才是本末倒置!我不想再听见这样的话,明白吗?”
韩广无可奈何,只得抱拳应诺。“啧啧!那一仗真是壮烈啊!几万蒙古人硬是被张大人的军队死死抵挡住!那场面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死在张大人刀下的蒙古人数都数不过来,张大人在千军万马中杀得人是血人、马是血马!”路程
州府城的一间酒楼中一名大汉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地说着,酒楼内的客人们、伙计全都听得入了神,脸上都是极度佩服和激动之色,看他们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自己也提刀上战场。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一个傲慢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大汉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书生正坐在窗户边漫天斯里地喝着酒。
大汉从桌子上跳下来,奔逃那人面前,不悦地问道:“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书生瞥了大汉一眼,“是我!”
大汉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问问你,凭什么这么说?”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大家都看这个书生不顺眼。书生冷笑一声,“那张良臣不过是一介武夫!其勇不过是匹夫之勇!于国并没有多少益处!须知治国平天下靠的是仁德!以德服人方能百战百胜!如果匹夫之勇真有可取之处的话,当年太祖就不会对武人诸
多限制!可见勇武不足恃,只有仁德才能解决问题!”
众人憋得脸孔通红,他们有心反驳,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哼!说得好!那我就要问一问了,为何以仁德治国的大宋先是失去了中原江山,如今又被蒙古人逼得如此狼狈?”不远处另一处同样书生打扮的一个年轻人语带嘲讽地反问道。
众人看了他一眼,都不禁一愣,因为这个书生实在是太英俊了,那样的样貌只怕绝大部分女子都要自叹弗如。回过神来,纷纷大声叫好。
“哼!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奸臣当道罢了!”
英俊书生嘲弄一笑,“好啊!又把问题推到奸臣身上了!既然阁下认为仁德如此有用,那么阁下不如前往云南走一趟,用仁德感化蒙古人放弃征伐之举,大家相亲相爱岂不美哉!”
书生脸孔涨得通红,“你这是强词夺理!”
英俊书生反问道:“我如何强词夺理了!我看是阁下根本就没这个胆略吧!又或者在阁下的心中其实也是认为仁德是没有用的!”
“你胡说!我如何不敢!”
英俊书生一拍巴掌,“那好!我正好与宣抚使大人有旧!公子既有此抱负,我便将公子引荐给宣抚使大人,让公子有机会一展仁德救国的风采!如何?”
书生涨红着脸一甩袖子,“哼!竖子不足与论!”随即逃也似的离开了。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感到特别痛快。
那个大汉来到英俊书生面前,抱拳道:“这位公子说得真好!出了咱胸中一口恶气!”
英俊书生微微一笑,回了一礼,“兄台客气了!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此等口若悬河却一无所长的家伙!”
大汉哈哈一笑,“公子的话真是对咱的胃口!我请公子喝酒!”英俊书生笑了笑,抱拳道:“多谢兄台好意!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必须得离开了!”随即叫来小二,付了饭前,朝大汉一抱拳,“失陪!”大汉抱拳道:“公子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