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最怕许业成外出,因为他一旦出差,许莹莹就会故意恶整自己。
故意弄坏房间的灯泡,把她关仓库,还在里面放投影仪,播放着鬼故事。
这些都留下了童年阴影。
许业成不喜欢自己,对于他们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他在,那些人不会做的太过分,许莹莹也会有所收敛。
他不是自己的参天大树,不能为她遮风挡雨,可是她小时候还是依赖他的枝干,来寻求一点归属。
因为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再告诉自己,这是她的父亲,就算自己再怎么丢脸,他们血脉相连,是亲人啊……
她就算现在和许业成彻底断绝来往,但突然得知他已经去世的消息,她还是很难过,心脏像是被一个很钝的刀砍过,很疼……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她一个人狼狈的蹲在这儿,也不知道蹲了多久,全身都冰冷一片。
最后,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她都浑浑噩噩,没有察觉。
顾寒州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将她放在车里,开足了空调,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温暖着她的身子。
一直到家,许意暖还是没有缓和过来。
“想哭就哭出来,你这样憋着我心疼。”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心疼无比的说道。
许意暖听到这话,忍不住抬眸,眼底那一瞬间泪水肆意。
“我明明恨他,可我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
“你的确恨他,可是你却不想让他死。傻丫头,好好哭一场,他的身后事我来料理,你不用担心。”
顾寒州温声说道,将她揽入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
许意暖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豆大落下,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这里……会疼……真的,好疼。”
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就进了衣服,就像是无助的孩子一般。
顾寒州听到这话,心脏狠狠一紧。
他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抱着。
许意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最后眼睛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眼睛肿成了核桃,顾寒州见她缓和过来,命人煮了热鸡蛋,帮她敷眼。
“疼吗?”
他温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怜惜和心疼。
“不疼,我缓和过来了,我不会再哭了。我可以料理他们的身后事吗?”
“可以,你从道德上来说,还是许家的人,由你出面自然会好一点。媒体那边我帮你解决,不会给你增加烦恼的。”
“谢谢,这个时候还有你陪在身边。”
“傻丫头,我是你男人,我不陪着你,还能陪谁?”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一脸宠溺。
听他这话,很是心安。
接下来许意暖去解决许家的事情,立了一个衣冠冢。
刚刚处理完丧失,没想到许氏公司的董事会就找上了她,因为许业成欠了一屁股债,到现在还没还清,不可能让董事会承担。
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她是学会计的,亲自查了许氏的账面,现许氏完全就是个空架子。
许业成席卷了最后一点钱,就带着陈勤云跑路了,难怪亏空那么多。
只是这些钱……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