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她的下身被撕裂,伤得很重。巍然红了一双眼,默默无声地推着她往病房里去。我跟在身后,身子依然在抖。思绪依然沉在恐怖的现场,深深陷入,无法自拔。
在进病房时,巍然突然拦住了我,“为什么你和麦小玲一起被劫持,她变成这样,你没事?”
我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是啊,我为什么没事?
代娇娇曾经说过的话突兀地蹦进了我的头脑,“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就奈何不了你了!这世界上的手段可多着呢,我有一万种能让你生不如死,比亲自受苦还要难受的方法!”
如果是她的话……
她做到了。看到麦小玲被人强的那一刻,我比自己被人那样还要难受一千倍,一万倍,我甚至差点咬食自尽!
我猛地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代娇娇!”
我去市场买了把刀,一口气冲到了代家,举着刀冲了进去。代家的佣人纷纷来夺我的刀,有的报警,我看到代娇娇倚在二楼的阳台上,一派云淡风轻。虽然隔那么远,我还是从她脸上看到了得意,张狂,还有得胜后的不可一世!
我愈确定,一切都是代娇娇设计的!
“有本事你冲着我来啊,冲着我来!”我跳着力求挣脱那些桎梏,在代娇娇面前几乎吐出血来。她却依然只用轻飘飘的目光看着我,充满了鄙视。在被警察带上车的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她做了一个小指朝下的动作。
代娇娇!
我被关进了派出所,理由是入室行凶。这件事惊动了代名权和代宁峰,他们相当生气,决定追究到底。
警局联络了代宁泽,但那头电话打不通。我这才记起,代宁泽出差了,国外。至于多久回来,他没说。
在警局,我被关了好多天,这其间,代娇娇来过一次,是做笔录的,顺便来看我。她眼底有着浓重的得意,怎么掩都掩不住。
我拉着铁栏杆对着她吼,“代娇娇,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么对待一个无辜的人,不得好死!你最好把我关一辈子,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代娇娇鄙夷地撇着我,去对警察说话,“我建议你们给这个女人做个精神鉴定,指不定疯了,见谁咬谁。”
见谁咬谁?
看着这个可耻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想一口血喷在她脸上。真不是人!
之后,我被送进了看守所。不时有律师到来,也有从看守所管理人员那里得到的消息,代家人正全力准备诉讼事宜,要我坐二十年牢。
二十年牢!
除去了这二十年,人生还有多少?
听到这个消息,我全身都在颤抖。代娇娇,伤害了我最亲近的人却还要送我二十年牢狱之灾,可耻啊可耻!而我也在怪自己,为什么现在才识破她的诡计!
在诉讼开庭的前一晚,方子俊来了。
我冷眼看着他,对他的恨,绝不亚于代娇娇。如果不是他沾染了代娇娇,我和麦小玲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我知道,你在恨我。”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道。我们两面对面地坐着,却像隔了几座山似的。我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厌恶,甚至捂起了鼻子。
他没把我的嫌弃看在眼里,“可眼下生的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你的愚蠢造成的?我早就警告过你,代娇娇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偏偏不听!余冉,在我们的感情里,我承认是我背叛了你,正因为这样,我每一次来找你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不能听一听,最终把事情闹到这一步呢?”
我冷眼看着他,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不为我自己,为麦小玲。
“说真的,认识你,我很后悔。”我道,“如果可以挽回麦小玲所受的伤害,我愿意做任何事,你不是说对我心怀内疚吗?那么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方子俊无力地摇摇头,“我说过,豪门里的人不要惹。你知道代娇娇为什么隐忍到现在才对你们动手吗?因为她知道代宁对出差了,要一个月以上。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等到他回来,所有的诉讼都已经结束,你的罪名板上钉钉。”
我混身一阵泛冷,方才意识到代娇娇并非表面那样冲动易怒,实则心思沉重。
“事情已定,代宁泽就算再生气又能怎样?你不是不可替代的,代家可以适时为他推荐别的女人,那些女人哪一个都比你优秀,代宁泽能不动心吗?就算不动心,他还能接受一个坐过牢有案底的女人吗?别枉想他会帮你,因为一旦他帮你就意味他在为自己抹黑。一个娶了牢改犯做妻子的商人,谁还敢接近?”
我闭了眼,却清楚地知道方子俊这几句话是真的。代宁泽娶我时就说了,为了竖立形象。如今我形象全无,他还留着我干什么?
难道,我真的注定要在这场争斗里失败,赔上自己的青春和麦小玲的清白吗?
那晚,我做了个重要决定,主动向警察自,表示我还曾打过代娇娇耳光。在哪里,什么时候,打了多少,一清二楚。
原定第二天要举行的诉讼被突然叫停,代娇娇早就巴不得能给我多加点罪多判我几年,如今怎么可能放过?她要把这件事一起告,自然还牵涉到取证等一系列事情,而且我告诉她,有人帮了我,是他把她捆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