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读了那么多古书,怎么就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我和谁见面,是我的自由,宁国侯,你是不是管太多。”
直接叫他全名,前些日子,这女人还和他玩心计,装作很懂规矩的模样,现在就换了个人?
全是装出来的,嚣张跋扈才是她的本性,亏他差点相信,时间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性子。
是不同地方烛火不同的缘故么,烛光暖暖,也掩盖不了此刻他由内散的冷冽。
“倘若是我府上的婢女,那么婢女永远是婢女。”
婢女两字咬得极重,这话是在指桑骂槐,实际上就是说给她听,生怕说轻了,她就不懂了。
“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国候大人,我只是你府上控制的一个人,两人互不相干。问心我没有哪里做得不好,请你出去。”背过身子,不想再看到他的嘴脸。
冲动是魔鬼,她竟然赶他出去,男人大概杀了她的心都有,杀便杀吧,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他依旧坐在原位,不懂分毫,突然,她现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
“没规没矩,还有人想娶。”
宁国侯是什么意思,说的人是雁无痕吗?
语气甚是缓和,就像她不曾说过赶走他的话一样。
赤……裸……裸的含沙射影,谁想娶她,她想嫁谁,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今晚,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故意来找茬,要是她的武功能弄十成的话,真想一脚将他踹回隔壁。
一夜,雨一直下,寂静的一角,男人衣襟犹寒。
若梦不知道的是,整装待来樊宏县的前夜,他睡得并不安稳,以致今早在马车上小憩。
她不会知道,那夜,夜间他脱衣正寝,却难以入眠,望着床顶上的雕花久了,不知不觉的睡去,梦里面竟然有她。
宁国侯现,自己,竟然心里面容不得她和雁无痕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在他去寻求答案时,又看见什么。
后院的情景还在脑海里,若梦和宣城凌,那一刻,心里有着说不上的莫名怒意。
问心,不知自己究竟怒什么?
她对宣城凌的娇嗔,还有细微的关怀,一个个动作都未逃开他的视线。
白天在马车上时,她将吃食递给一个车夫,撒娇的轻柔语气,他在车厢内听得一字不落。对所有男子她都如此上心么?
才会跑到她的厢房里,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她。竟然只是想看看,究竟孤男寡女到哪个时辰才会回来,他应该是疯了才会有这一举措。
当她推门进来又立即反身问外面男人明日是否还在,怎么,明日还想继续相见?情意绵绵,意犹未尽,两个词语为她量身定做。
之后,他说了些口气重的话语,看到她生气的模样,竟生出一丝,不忍。
今日的行径,只是是为了将事情弄明白,不想那些飘忽不定像梦魇般的画面缠绕自己,待事情了然,她的一切也就与他无关,只是如此,而已。
翌日,若梦早早来到柜台,很诚恳的抱歉道:“掌柜,有件事情我必须向您交代清楚,后院的瓷盆是我昨晚给弄碎的,不过,绝对不是故意而为,我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银两,这枝簪抵给您,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