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季总能投资我们的戏。”导演走过来,哈哈着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拍着盈束的肩膀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投资人,季总。说起来,两人还有颇深的渊源吧,我记得年前云南拍戏时,季总跟盈小姐可是寸步不离的哟。”
“以前雨轩为束束做经纪人,当然得这样了。”斜刺里,candy穿了出来,微笑着应对导演。她的表情虽然是笑的,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导演,您好,我是雨轩的未婚妻,潘瑶。”
盈束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自己的中文名字,挺美也适合她的身份背景的名字。
“哦,潘小姐您好。”导演忙去与她握手,表情略略有些尴尬。
“candy,好久不见。”盈束客气地道。两人生了太多事情,根本无法回到过去,但在这种场合见面,场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到。
Candy优雅地点头,“束束,你好。以后叫我潘瑶吧。”
她这是要彻底和过去诀别了。盈束点点头,因为潘瑶这个名字过于陌生而未能叫出口。
“哟,森姐。”潘瑶突然走向她的身后。盈束回头,果然看到森姐一身黑色礼服走过来,浓重的口红一如既往地鲜艳,像唇上开出了一朵红玫瑰。
森杰一眼看到了盈束,却没有马上打招呼,反而回头去看,“成风跟我一起来的,马上就进来。”
她的声音不低,刚好盈束也能听到。她没想到漠成风会和自己撞到一个宴会上来,但此时也能明白他为什么不叫她一起来了。他还忌讳着她和季雨轩的关系。
不想和森杰当面勾出什么火花来,盈束索性走向里。背后,季雨轩担忧的目光和森杰阴沉的目光一起射来。
森杰说漠成风和她一道来的,却久久不见踪影。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自然不会就这些东西来回猜测,很快转移了话题。盈束并来不喜欢热闹,所以跟在导演后头与一些场面上的人认识,聊过几句后找个借口退开,藏在不起眼的位置偷闲。
“还好吧。”
她明明站在幕布后,森杰还是找到了她。唇边沾着酒杯,微笑着问。
“很好。”她微微一笑,回应。森杰脸上的微笑过于阴沉,她不喜欢。
“森姐一定很忙吧,就不用管我了。”
她的变相驱赶并没有让森杰退却,“听说流产了,孩子有三个月了吧,都成形了吧。”
她这分明有意挖她的痛处。
“可不是?”盈束勉强撑住脸色答,目光却锐利了几份,“森姐派个孩子去算什么?孩子从小被教成那样可不好。”
“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总之只要有效果就行。你没听说过吗?成者为王败者寇!”
盈束恨不能在她脸上狠狠拍下一巴掌。一个幼小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她却连起码的自责都没有!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指,知道不能在这种场合闹事。
“孩子是森小姐的,森小姐想把她教成什么就是什么,没心没肺也好,狼子野心也罢。只不过,不管漠寒做了什么,我受了怎样的伤,都是我们一家人的事,森小姐这边永远也捞不到半点好处。不是吗?我的孩子就算流掉了,我依然是漠成风的女人,而我的孩子就算流掉了,森姐您也没办法跟漠成风靠近,所以只能骗着别人,成风是跟你一起来的以满足那点卑微的虚荣心。”
森杰没想到盈束会看透这件事,表情顿时僵冷,凝固在脸上。她的指用力掐着,差点没把杯子掐碎。
“漠寒还小,有许多事情还不懂。等他懂事了,会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样心机无情让人讨厌的人物,到时,他会厌恶你的。你要知道,只要在正常的场合里生存,人就会有正常的判断。”
她这是在变相说森杰不正常。
叭!
森杰一杯酒全倒在了盈束的身上。
“抱歉啊,手软。”她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没有半点诚意。转而,走出去。
盈束身上穿的是白色礼服,这一浇,清清楚楚。而且是从胸口往下浇的,加之森杰高于许多,让人误解为无意很正常。而她胸口处一时间透明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更让人无语的是,此处有帘子掩着,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两人在里面的情形。森杰走出去时一派高贵,抿唇微笑,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盈束无力地看着自己的一身湿衣,颇为无奈,这样走出去,势必引起大家的注意。
“过来聊吧,那边安静一些。”
森杰的声音再次传来,透过缝隙,她看到一群阔夫人打扮的女人走过来,显然,森杰是要把她们引向这里,看自己出丑的。
那些人越来越近,盈束的头皮硬了硬。
森杰尖细的长指落在帘子上,慢慢掀开,等待众人的是她的极致狼狈。盈束压紧了一口气,几乎出不出来……
“抱歉!”有人快一步撞入,而后一件温暖的外套裹在了盈束身上,将她连头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