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知晓太皇太后的心思,怕康平帝因为太皇太后的一番别有用心的话儿为难,遂上前辩驳道:“那太皇太后如何解释派人将圣上与群臣围困在前殿这件事情?”
太皇太后闻言神情丝毫都未改变,凛然道:“哀家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慈安宫中‘潜心静修’,半步出来不得,亦不知外头之事。韩太傅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众人闻言惊诧,没有想到太皇太后为了脱身,竟然将这一切都摘得干干净净,完全放弃赵家不管了。
而更让他们惊诧的是,赵仲甫与王崇等赵、王二家随同叛逆的主要人员,闻言竟然没有任何的惊讶或是愤怒,显然是早就与太皇太后与王太后商量好了的。
韩彦并不因此就放弃追问,接着驳斥道:“是吗?那太皇太后如何解释李公公三番两次奉您的懿旨,逼迫圣上与群臣同意您垂帘听政?”
“简直是一派胡言!”太皇太后怒不可遏,忿然挥袖呵斥道,“牝鸡司晨,国无宁日,哀家如何会做那等祸事?李忠背主谋逆,哀家早就已经将他给处决了!”
死无对证,她倒要看看康平帝与诸臣能够奈她何?
众人闻言俱是心中一凛。
李公公可是打小就伴着太皇太后进宫伺候的,深得她的信任与恩宠,没有想到,一朝为了脱罪,说杀就杀了。
看来,所有知情人等,只要不是事涉关键如赵仲甫与王崇等人,全都被太皇太后给处理干净了,只怕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真实有力的证据来。
“既然如此,那太皇太后如何解释赵、王二家的死士护送您和太后娘娘从密道逃走这件事情?”韩彦步步紧逼,再次追问道。
太皇太后想也没想地就开口反问道:“韩太傅就如此确定他们是‘护送’,而不是‘监押’?”
眉梢微挑,神情怀疑,显然是要倒打一耙,暗示韩彦与叛贼早有勾结。
众人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太皇太后这是为了自保,将什么罪过都推到赵、王两家的身上了。
有那嫉妒韩彦平步青云心中不甘的,闻言神情微动,看向韩彦的神情也变得不善起来。
好在在场的大都不是糊涂的人,闻言如何不明白太皇太后这出离间的伎俩。
他们之中,虽然大多数人都对韩彦的越级升迁妒忌不平,但是更明白眼下这种情况,若是真中了太皇太后的离间之计,可就被叛贼钻了空子,遗患无穷了。
众人神情肃然。
孙长玉想了想,上前冲王太后拱了拱手,态度恭敬但立场鲜明地问道:“不知太后娘娘对于此事,又有何解释?”
王太后此人一向软弱善变,不比太皇太后执掌后宫多年,杀伐果断的,以她为突破口应该容易一些。
谁知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王太后就跟那失了魂儿的人突然遇到了主心骨一般,不顾太后的仪态,一把抓住孙长玉的胳膊,满脸惊慌地求助道:“有人想要害本宫和太皇太后,囚禁了我们……快!快!孙大人快派人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双目惊恐,眼泪打转儿,戏演得倒是比太皇太后还要像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