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可是一直都想要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刘芳菱嫁给韩彦呢。
“怕什么?”谭教谕不甚在意地笑笑,理所当然地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看中了女婿却不出手,难道还不许人家自己去找媳妇吗?”
再说了,他是应韩彦之请去保媒的,又不是主动撮合韩彦和舒予两人的,刘县令就算是生气,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谭馨一想也是,至少面子上刘县令不能因此而和父亲置气。
她多嘴问这一句,也不过是担心刘县令借用职权,私下里给父亲使绊子罢了。
“不过,如果孟氏和刘芳菱得到这个消息,只怕会开心不已吧!”谭馨笑道。
毕竟,韩彦还有个早逝的亡妻,对方还留下了小望之这个儿子。
给人做继室为后娘,以孟氏和刘芳菱母女自矜身份、喜欢攀高的性子,能答应了才怪呢!
只要孟氏母女不乐意,刘县令就是再想撮合这门亲事,只怕都不容易。
那娘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保准刘县令又头疼又心软。
“说不得,到时候内宅清净,县尊大人还要多谢爹爹今日的‘仗义相助’呢!”谭馨眨着眼睛,调皮笑道。
谭教谕笑着摇摇头,温声劝诫道:“这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可别出去乱说。”
“知道了,爹爹!我有分寸呢!”谭馨仰头乖巧地笑道。
谭教谕笑着点点头,不再多说。
内宅的事情他一向甚少插手,而妻儿和女儿也确定将一切都打点得极为妥帖,不需要他多费半点心思。
如此说来,除了功名和官职,他可是比刘县令幸运多了。
……
韩彦和舒予一路回到客栈。
掌柜的早就已经准备好饭食,见两人回来,赶紧出门亲自迎他们坐下,又吩咐小二到后院去请张猎户夫妇与小望之前来共进晚餐。
饭后,几人回到房间稍事歇息之后,便一起出了客栈,径直前往县儒学所在的洒金街。
那里是康平县城每年元宵节灯市最热闹的地方。
县儒学斜对角,是一家三层飞檐的茶楼,名曰清茗轩,是洒金街上猜灯谜最为热闹的地方。
一楼的大堂照旧排起一列大案,上头文房四宝俱全,留待学子们吟诗作赋,各逞才学。
二楼和三楼的雅间则是富贵人家登楼赏灯之处。
谭教谕早就在二楼订好了雅间,约定双方在此碰面。
韩彦等人进门时,一楼大厅内已是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有兴致高昂地猜灯谜的,也有忍不住手痒,挥毫作诗或是作画的,十分热闹。
见韩彦进来,不少相熟的读书人立刻涌上来和他招呼。
韩彦含笑应酬着,一时分身不暇。
舒予见状,便领着自家爹娘和小望之先行去了二楼雅间。
刚转过楼梯,迎面就碰上一个熟人。
一身锦绣、满头珠钗的刘芳菱正被一群年轻的姑娘簇拥在中间,神情矜持而傲慢,不时地点头应付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