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大营。
像是串通好了一边,里面突然冒出了数百人,他们手持兵器,向着廖化的大营直扑而去。
他们打出的口号竟然是为死去的杜远报仇,眼中尽是仇恨的目光,见人就砍,四处纵火,凶悍无比。
这些人白天的时候还没见动静,一直潜伏到了深夜,也算得上是平日里跟着杜远为非作歹之人,杜远一死,他们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一般。
当然,还有一些人是被这些人怂恿进来的。
即便袁耀和廖化都不株连其他人,但他们还是凑在了一起,向着廖化所在的大营冲了过去。
“咚咚!”隆隆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原本沉寂的军营顿时亮堂许多,里面是黑压压的士卒,已经从黄巾军摇身一变为官军的士卒。
廖化披盔戴甲,手握长刀,目光冰冷,冷声说道:“兄弟们,我廖某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放下兵器,饶你们不死!若是执迷不悟,勿怪我廖某手下不留情!”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身后的军阵纹丝不动。
他挑的这些精兵,尤其是自己手下这一批人,都是绝对忠诚的,根本不受外面的人鼓动。
即使外面喊声如雷,这边仍然不动如山,如同潜伏的巨兽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择人而噬。
“廖化是个坏人,不顾内部团结,杀死了我们敬爱的杜远渠帅!”
“他居然还要我们回去种田!兄弟们,我们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为何还要卑躬屈膝地活下去,忍受那些官员的无情剥削。”
“杀了廖化!为杜远渠帅报仇!”头戴黄巾军的士卒们在某些有些人的煽动下,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不过,令他们诧异的是,廖化身后的兵士们仍然一脸漠然,用打量死人一般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不少黄巾军的老弱病残也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堪当起吃瓜群众来,仍然保持着相当的理智。
“杜远的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残杀同门!巧取豪夺!奸银民妇!为祸一方!哪一样不是滔天大罪!我也是替天公将军出手斩杀而已!”廖化皱起了眉头,长啸一声,理直气壮。
许多黄巾军想起了杜远的所作所为,又对比廖化的为人,都心系廖化:“不错!廖化将军不会骗我们!杜远的确是罪大恶极!”
廖化继续说道:“天下大乱,我黄巾军将士有了袁公子这样的靠山,有了成为官军的渠道,为何不彻底归顺!既然有一袭立足之地,为何不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你们不见,颍川郡何仪渠帅也先我一步归顺了吗?”
“何仪渠帅归顺了?”许多底层的黄巾军士卒都大吃一惊,这种高层严密封锁的消息,当然没有那么快传递到他们耳朵里。
如果有了何仪这个榜样在,廖化这么做倒无可厚非。
“那为什么要我们回家种地?贪官污吏层层剥削,我们还不得全部饿死?你们投靠了官军倒好了,有饭吃有银子拿,那我们呢!”有人不解地问道。
廖化继续解释道:“这个兄弟问得好!大家都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来饿得慌。若你们不种地,都来搞暴乱,粮食到底从哪里来!”
“不错!话粗理不粗!”人群中有人响应。
“我们袁耀公子身为四世三公名门,枪挑西凉第一猛将吕布、剑破锦帆贼子甘宁,现以被朝廷任命为南阳郡太守。他来管理南阳郡,南阳郡很快会欣欣向荣。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我廖化在军中一天,现贪官污吏,必找人诛之。”
廖化的话音,如同涓涓细流,滋润了众多不明真相的黄巾军士卒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