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氏说,这已经很好了,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离那些血雨腥风远得很,会几招自保的工夫,就足够用了。
杜玉娘的危机意识,姜氏不懂。杜玉娘也没想告诉她,有些时候,说多了反而降低了事情的可信度。
“太太,太太!”姜氏提着一个菜篮子,急匆匆的走到了后院,她把菜篮子往石桌上一放,就去后院寻杜玉娘了。
杜玉娘听她的声音不对,连忙收势,平稳气息,这才拔腿往前院走。
主仆二人差点撞个满怀。
“怎么了,什么事?”杜玉娘的声音都变调了,她生怕是杨峥那边出了什么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差点都要站不稳了。
姜氏见她这样慌张,也明白她是误会了,连忙道:“不是老爷的事,不是老爷的事。”
杜玉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也落回了肚子里,“那是什么事?”
“镇外河沟里,现了一个姑娘~”姜氏怕刺激到她,说得很含蓄:“那姑娘年纪不大,已经……”
杜玉娘的脑袋嗡的一声。
河沟里,现一个姑娘~
这……
她之前做梦,就曾经梦到过这个场景。
“那姑娘,死了吗?”
姜氏点了点头,“河里的水都变色了,一片腥红。”
杜玉娘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似的,脸色也白了起来。
姜氏以为她被吓坏了,连忙道:“太太,是不是吓到您了?”
杜玉娘摆了摆手,“你跟我进屋说。”
两个人前后脚的进了屋。
杜玉娘连着给自己灌了好几口水,才抹了抹嘴上的水渍,问姜氏:“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进城,到了半路上想小解,就去了城外林子里头,就现了河沟里有红色的血迹。那人胆子大,就顺着往上游的方向走了走,就现了河沟里的死尸。那个姑娘,身无寸缕,被人祸害了。”
杜玉娘的脸都被气白了,“畜生!”她转念一想,觉得事情不太对,“姜嫂,你有话直说好了,不用顾忌我,我不害怕。”
姜氏就道:“太太,我怀疑是不是跟贾氏的大夫有关系!?”
“咱们先前才说过,他可能是流窜的逃犯,不得已才用了别人的名字,隐姓埋名过活!原本今天这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潘秀才昨天离家了,贾氏说他是出去赚钱去了,可是我想,事情应该不会这样巧吧,怎么说碰上就碰上了!”
不是她想要多管闲事,只是自己的邻居若真是个逃犯,那太太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放着这么个人在身边,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啊,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念头动到自己家上来啊!
杜玉娘想了想前世的事,突然问道:“他会不会是个采花贼?”前世也是,先后死了好几个姑娘,都是被人先污辱,然后割了喉咙。
这样的恶贼,天理难容。
姜氏皱了皱眉,仔细搜寻着脑中的记忆。
她以前在江湖上有些名号,江湖上的大大小小事,也知道一些。只是后来得罪了人,才不得已开始了逃亡生活。
那些年为了寻找小鱼儿,为了报仇,她是钻门盗洞的打听了不少事,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问了个遍。
若说采花贼嘛,好像还真有一位。
那些不入流的小贼就不提了,当年江湖上,倒是个有号称摧花魔君的人,专门挑那些风姿优容的女眷下手,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只要是长得漂亮的,他一个都不放过。
只不过,这个人不像一般的采花贼,他得手以后,往往会把受害人给弄死,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一般都是割喉而死。
姜氏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了杜玉娘,“不过,那个人早些年就死了啊!”
“死了?”杜玉娘又问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被人抓住了,当时就下了天牢。因为是重刑犯,所以公开审判,直接推到菜市口砍了脑袋,许多人都是亲眼所见。”
那就不是他了?又或是有心人利用那人的手法犯案?
“那,那个恶贼的武功是不是很好?”不然的话,怎么谁都抓不住他,让他逍遥法外那么久。
“只是听说他轻功了得,武功路数,却没有人详细说过。”
杜玉娘就道:“贾家的上门女婿十分瘦弱,看起来不像是功夫的。”
“也不尽然,太太,有些人身材矮小,瘦弱,却很适合练轻功。”
杜玉娘就问她:“你见过那个潘秀才没有?如果你们碰面了,你能不能看出他的路数?”
姜氏想了一下,脸色更白了,“说来也怪,我在这儿也住了一段时日了,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穷秀才!人人都说他非常懒,整日就是睡觉,喝酒,现在想想,非常可疑!”
他是一个大男人,可是街坊,邻居却时常看不到他的身影,好像人人都知道这个人,却是口口相传,真正见到他的人,却又没几个?
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
还是他只在想出现的人面前出现?
杜玉娘头晕脑涨,“再看看吧,你盯着点消息,看看这个潘秀才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不是有帮手吗?告诉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姜氏连忙点头,“我明白了。”
因为镇外出现了凶案,事好几天了,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所以整个五岩镇上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街上很少能看到大姑娘,小媳妇,生意好像也受到了影响。
肖诚再次上门的时候,带来了两个消息。
铺子马上装修完比,牌匾也已经制作好了,随时可以准备开张事宜。
还有就是,别的镇子又死人了,死得也是妙龄少女。
现在提起这个事,简直是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就怕那神出鬼没的凶手会跑到自己家里来行凶。
肖诚对杜玉娘道:“我看你这铺子啊,还是过一阵再开张吧!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