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清瞎了,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杜安兴也觉得十分意外。
他只是拿棍子打了杜河清的头,目的是想打晕他,但是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将他打瞎。
杜安兴不懂任何医术,觉得这事儿有点匪夷所思。
好好的,怎么就瞎了?
不过他看到杜河清那毫无焦距的双眼后,也明白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了。
杜安兴一脸的平静,面对杜安康的愤怒,杜河清的茫然,李氏的失望透顶,他都是无波无澜,一副置身事外,这些事情都与我没关系的样子。
李氏人老成精,即便杜安兴装成极为镇定的样子,但是杜河清眼睛瞎掉的事情,还是给他的心理上,造成了一定的负担。
在杜玉娘看来,他的演技并不高明,一旦人们拨开了蒙住自己眼睛的那层“亲情纱”,那么他做的一切,都会无所遁形。
她已经看透他了,相信祖母也看透他了,惟一看不透的人,也许只有杜河浦。
“十一。”李氏特别平静,她坐在那里,微微垂着头,叫杜安兴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祖母。”杜安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好像没有半分的杀伤力。
李氏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大伯说,他是被你打了闷棍,安康也说他亲眼瞧见了,是你把你大伯打晕了,然后从另一头跑了,这事儿,你咋说?”
还不等杜安兴说话,杜河浦就急急地替儿子辩解起来,“娘,大哥和安康指定是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十一。十一当时跟别人在一起,他有证人,而且当时他们在吃饭,香满楼的伙计也可以给他作证。”
李氏咬牙吼道:“闭嘴,我没问你!”
杜河浦脸上又是青,又是红的,脸色十分难看。
“娘……”她当着这些小辈们教训自己,是什么意思嘛!这事儿本来就不关十一的事儿,为什么非得强加在十一身上呢!
“大哥,你听我说……”
杜河清摆了摆手:“你不在现场,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
“十一,你说!”李氏隐隐有些怒,“我现在就想听你说,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杜安兴只道:“祖母,您认为是怎么回事呢!当时没有别人在场,我即便说这里头没有我的事情,您会相信吗?您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一副让我认罪伏诛的样子,我再说什么管用吗?您既然已经认定了我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那又何必问我呢,直接报官好了!”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着实有些气人,给人一种他很有底气的假象!
证据,只怕是没有的,人证,只有杜安康一个,却又是苦主的儿子,他的证词也不足为信。而杜安兴为自己找了证人,想必证词都已经反复校对过了,就算是官差来了,只怕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杜玉娘一声不吭,转头看了看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