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天子看愝梁眼色,已知愝梁有事要私下说,天子猜想应是溢城回话了。
散朝后,君臣二人聚在大书房,天子踱到书案后坐下问道:“愝卿,溢城可是已回话?”
“是。”愝梁躬身一揖恭谨答道。
“哦,那韩渊郑季如何说?”
愝梁闻言为难的搓了搓手,嘴唇蠕动好一阵却半句话也未说出口,天子见状忍不住说道:“溢城如何回话愝卿不妨直说。”
听了天子的话,愝梁暗暗咬了咬牙,一副下定决心豁出去的模样,然后陡然一个深躬,拱手大声说道:“王上,请恕老臣无能,未能让溢城答应太宰大人提出的分封条件。”
天子刚拿起一封臣子上书,见状不由皱了皱眉,问道:“那溢城如何回的话?”
愝梁保持低头深躬拱手的姿态,恨声说道:“这韩郑二人实在过分,不过臣下已明告那子成,每年只增加二十万斤精铁万万不行。”
天子闻言不由怔住了,虽说他早已想到韩渊郑季会讨价还价,只是怎么也未想到二人竟是如此还价,简直就跟打要饭的差不多。不过这句话天子实在说不出口,他有上位者的尊严要维持。
愝梁一直是低头深躬拱手的模样,等了半天也未听到天子说话,他掀起眼皮看了看天子,见天子正面无表情、双眸冰冷的愣。愝梁跟在天子身边二十余年,见状已知天子心中的怒火已被点燃,当下马上搭下眼皮狠声说道:“我王,溢城如此过分,若是不给韩郑二人一些颜色,两人定会以为我凤岐好糊弄。”
“愝卿以为该如何给溢城颜色?”天子压下心中怒火淡淡问道。
“我王,老臣以为此次定要周密谋划,不能再如上次般只简单告知溢城新的分封条件。”
天子看着依旧低头深躬拱手的愝梁想了一阵,说道:“愝卿先起身再说。”
愝梁闻言心知第一关已过,天子再不会在此事上责难自己,接下来就是按高穆战所言,挑唆天子去找老边贤想法子了。
“谢我王。”愝梁说完这句才直起身子。
“愝卿以为该如何周密谋划?”
“老臣以为应当先定下一个不容讨价还价的分封条件。”
天子听后不由讥讽说道:“愝卿以为何种条件溢城不会讨价还价?——每年增加二十万斤精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