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右手边的银杏院,是盛园中占地最广的一处院子,也是平江盐场在天远楼的长包房。
平江盐场位列渔福镇七大盐场之,场主郗(ch)蝉在渔福镇甚或天下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此时却恭谨的站在银杏院一楼待客厅中,听候韩谨的问话。
“苍茫盐场与喜鸣是何关系?”韩谨坐在案后,阴沉着脸问道。
“两方今日才结识,苍茫盐场将喜鸣公主当成了姞国大商,所以拼命结交。”郗蝉恭谨答道。
韩谨听得直皱眉,怀疑的看着郗蝉,心中只觉郗蝉此言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郗蝉看出韩谨不信自己的话,只好继续说道:“此事乃是盐场在荟萃楼的眼线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确实无假——苍茫盐场不仅将喜鸣公主当成了姞国大商,还一直将她当做男子,晚上在荟萃堂时还找了天远楼最红的姑娘前去作陪。”说到此处,郗蝉的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
韩谨想了一阵,问道:“可知这苍茫盐场背后势力?”
“实力?”郗蝉还在想车坻沧为喜鸣找一堆姑娘作陪的画面,没听清韩谨的话,“苍茫盐场在渔福镇只有十多年,如今已爬到渔福镇七大盐场中第三的位置,确实很有实力。”
韩谨听得心头瞬间火起,只是郗蝉到底不是他手下。韩谨压了压心头的怒火继续冷冷问道:“如此说来,我们今夜若是对喜鸣动手,苍茫盐场当不至出手阻扰?”
“这倒不好说,如今渔福镇都知喜鸣公主是苍茫盐场大客,若有人在渔福镇对公主下手,也就是在挑衅苍茫盐场,苍茫盐场定然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郗蝉面有难色的答道。
这倒确是个问题,韩谨想了一阵,问道:“郗场主可知苍茫盐场会否十二个时辰盯着喜鸣?”
“公主是新客,照说苍茫盐场应该会派一两个兄弟盯着她的行踪。”郗蝉答道。
“除此外,晚上苍茫盐场可还有其他人留在镇上?”韩谨又问道。
郗蝉想想后答道:“梧桐院会有三四个留守的兄弟,车氏兄弟与其他人都会回镇外的盐场过夜。”
韩谨闻言点点头,又想了一阵,说道:“如此甚好,我们就多等一阵,到丑时与寅时相交之刻再速战速决。”
郗蝉一怔,片刻间已明白韩谨的意思,他未再多说,只问道:“盐场可要安排人手配合大人今夜行事。”
韩谨摇摇头,不再说话,他实在厌恶这郗蝉的心不在焉。
郗蝉见状垂立在一边,也不再说话。他早已开始后悔当初投靠韩渊之事,只是想要下船谈何容易。想他郗蝉爬到平江盐场场主之位时,韩瑾还不知在何处务杂,如今只因韩渊侄子身份当上密营领,就整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竟频频在他面前令,实在是让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