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类分为两种,一种是男人,另一种是女人,而女人这种生物又可以细分为两种,一种是唯恐天下不乱型,另一种喜欢作壁上观型。
但不管是哪一种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八卦!
而此时人群里最多的就是看热闹的女人,所以,几乎在中年胖男人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人群便像刚烧开的滚水一般——沸腾了。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沸沸扬扬地充斥在耳边,有鄙夷的,有兴奋的,有幸灾乐祸的,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科普类解答,此知识帝安静地站在角落里,鄙夷地看着这些非专业人士,忽地朱唇轻启,轻飘飘地落下一句:
“两女一男叫双笑骂飞,两个男一个女的才叫三P,没有知识,连常识都没有……切~”
大家伙儿直冒冷汗,纷纷为自己的OUT感到万分羞愧。
看来,社会日新月异,新知识涌现太多,很容易导致消化不好,赶紧得围观学习去。
于是,不过眨眼儿的工夫,人群就做鸟兽状,散得差不多了。
错愕!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候,元素就从绯闻女猪脚变成了无人问津的酱油妹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生的这一切,她差点儿没回过神来。
还真是人来疯啊!
钱家的几个人急着下楼重新准备婚礼事宜,所以,只有沈女士简单地嘱咐了他俩几句,都没人再多说什么,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而钱仲尧,直接穿过人群就匆匆下了楼,僵硬的背影里带着一丝抹不去的落寞。
就剩他俩了。
面面相觑,似乎是感应到她的心思一般,钱老二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这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整个的挤进他的身体里似的,抱着她就大步离开。
看看自己黏糊糊的身上,元素突然红了脸,小声儿说,“钱傲,放我下来吧,我自个儿走,你瞧我身上脏得……”
“甭找抽!”愤愤地在她屁屁上捏了一把,钱老二似乎对她的话非常不满意,这手上的力道可不轻,捏得她直咧嘴喊痛,闷闷地抬头望他:
“……嘿,我说你干嘛掐我?”
没好气的啃了一口她的脑门儿,钱老二烦躁地嘟哝:“素,老子最不爱听的就是这种话,好像咱俩多生分似的!”
拧着眉头摸了摸还有些许疼痛的屁屁,元素有些哭笑不得,别看这男人做起事来井井有条的样子挺沉稳,可骨子里还是个大孩子心性。
笑了笑,突然又不太愉快地想到刚才生的这事儿,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放低了声音,问:
“钱傲,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么?”
被她怀疑的眼神儿一瞅,钱老二不禁翻了个白眼,俯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无奈地摇头:
“说你傻还不信,你丫脑子是不是全长胸前去了?……我他妈要真生气了直接就大耳刮子抽你,还能稀罕得跟个宝儿似的?”
元素被他噎得耷着头半晌做不了声,这个王八蛋!
于是,她沉默,因为无言以对。
可是,钱傲不淡定了,因为她的沉默。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沉默对钱老二来说就是致命杀手锏,他怕死了她不讲话闷头不作声的样子了。
偷偷瞟了她一眼,他又好气又好笑,软着嗓子哄道:
“好了好了,乖妞儿,就当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好了。速度把猫爪子伸出来,抱着爷,爷带你去洗澡换衣服,变成香美妞儿,现在这样儿臭死了。”
女人最怕人家说她臭,元素都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小手撑在他的胸前,尽管让自己的身子离他远一点,丧气地说:
“钱傲,放我下来吧。”
“妈的,没完了是吧?”这妞儿脑子真不好使,好赖都听不出来了,钱老二不耐烦了地吼她:“操,老子还能嫌弃你?”
这家伙一急就爆粗口,元素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想想身上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既然二爷乐意效劳,她巴不得有人代步,索性吊紧了他的脖子,鼻间嗅着他永远清爽好闻的味道,讨巧卖乖地狗腿:
“二爷,你对我最好了!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你自个儿受着,可别怪我。”
“猪。”扬起好看的唇角,钱老二想了想,痞笑着俯下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既然老子这么好,那你晚上得好好奖励我一次,不带用手的。”
黑乌鸦从头上冒过——
元素瞪了他一眼,不搭词儿。
“行不行啊?”钱老二可没那么容易放弃,屡战屡追,一边走一边坏笑地捏她的腰:“快说,不说老子还捏。”
行了,余痛未消,元素知道这位爷说得出就做得到,赶紧丢盔弃甲地投降,从鼻腔里轻轻哼出来一个字儿:
“嗯!”
“别嗯,说好。”
“好!”某女无语凝噎。
愉快地扬起眉梢,钱二爷整个人都舒展了,但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故意高声坏笑:“哈哈,大声点儿啊,爷耳朵不太好使。”
明知道他故意的,可元素仍然拿这无赖没有办法,环住他的腰,提高嗓门脆生生地道了一句:
“好,二爷……”
“孩儿他妈,真乖。”钱老二美滋滋的笑了。
不得不感慨这二爷,就讨了点口头上的便宜也能乐得这么诡异,实在可叹!所谓爱情,其魅力不可不谓之大,不仅能让傻子变聪明,也能让高智商变成傻子。
几分钟后——
钱老二将她带到了这间酒店的客房,殷勤备至地放好水嘱咐她好好泡泡澡去除寒意,才出了浴室打电话吩咐了人送两套衣服来,瞧这情形,婚礼还得照常举行呢。
趁元素洗澡的工夫,他得去做另一件事。
刚才他踹开她和仲尧所在的那房间时候,特别留意过那道门锁,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的毁坏痕迹,但实际锁芯里却被人注入了硫酸,很显然是那人故意伪造房门被里面的人反锁的假象。
可这些伎俩,又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
不过,这个人会是谁?拼了命地破坏他跟他妞儿的关系。
如果没有刚才许家的胖男人说的那事儿,他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白慕雅,可目前来看,她充其量是一颗棋罢了。
很快他便到了酒店的监控室,可是竟然晚了一步,酒店那个负责监控的小伙子挠着头很无奈地告诉他:
“钱先生?!你来找今天的录像?真不巧,今天的录像刚才被人破坏掉了,什么也看不到……”
“破坏了?”
“是啊,我就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就没了。”
点了点头,钱老二面色平静地辨别着这小伙子的脸色,一看就不像是在说谎,凑过去再仔细查看了一下监控,确实是被人破坏了。
前因后果思索了几秒,他掏出手机来打给了白慕年。
……分割线!我割……
同一时间,酒店某房间门口,七嘴八舌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以及闪烁的镁光灯让这地方异常的热闹。
之前就瞧上了热闹的人比较得意,炫耀般向后来的人八卦着:“你们啊来晚了,好戏都落幕了……人都在里面呢。”
某女嗤嗤笑着:“可惜了,要不然也能学习学习……”
马上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噗,人家可是白家千金,想想她平日那架子端得,牛气冲天啊,这会啊,真是丢死人了,要是我以后生一个这样的女儿,直接掐死得了。”
“说也奇怪,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怎么就找了一个秃头挺肚的老男人?你们是没瞧到,刚才那男的被她爹揍得满地爬的样子,太猥琐了……想想就恶心,被这样的男人给……”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听就经验老牛逼的人物,这句话太引起深思了,确实有够猥琐的。
“啧啧!”
“……呵呵”不言而喻。
房间里面。
大床上,已经穿好了衣服还裹在床单里的白慕雅和许亦馨正满脸淌着泪,可怜兮兮地垂着头抽泣,两只眼睛肿得像熊猫,妆容全花了,而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满嘴的酒气,看上去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而她俩的父母,也都陪在旁边,女的抹泪,男的黑脸。
可却不敢开这门儿,外面的记者还等着呢,现在社会新闻可比前些年自由多了,管你什么官,什么长的,逮到一个就往死里报道,声名狼藉是小事儿,丢官卸职可就是大事儿了。
虽然房子够隔音,可门外的议论实在太高亢了,一句一句的传到屋里人的耳朵里,白振声烦躁地来回走动着,急得头顶都冒着烟儿,听到房门‘咚’的响一声,他的心脏就收缩一下。
这回,他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旁边的俩千金小姐哭得挺憋屈,怎么想,怎么算她们都没有料到过这一辈子会生这样的事情。
许亦馨更是气不过,哭天抹地之余,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都,都是,为了帮,帮小雅……”
“你,住嘴!”听了她的话,白慕雅神情癫狂地啐了她一口,恶狠狠地吼,“还敢说帮我,都是你害的,什么鬼计划?”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许亦馨无辜地抽泣着耸动肩膀。
刚才两人到了这房间里,脱下衣服还没脱干净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已经这样儿了,这怪得了谁?怪得了她么?
争论,哭诉,然后她俩谁也不服谁,要不是双方父母都在,指定能互相掐起来……
听着她俩互相推诿扯皮和指责的话,虽然断断续续,但好歹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双方的父母都很是震惊,完全没料到他们的乖乖女儿竟然会做出这么拙劣的手段去陷害别人,而两个人究竟怎么和男人上的床都说不明白。
一看就是喝醉后误事儿。
自作孽!
白振声那个气啊,恨得咬牙切齿,他为人素来很正派,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脸上更是挂不住,阴气沉沉地吼:
“真是丢人现眼,以后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爸爸……”白慕雅呜咽着,泣不成声。
心里一疼,被女儿这么一叫,他差点儿就破功,可毕竟还是他的怒火占了上风,因为这种事儿被媒体堵在酒店的房间里,他脸都没地儿摆了,以后让他怎么开展工作,怎么面对J市的老百姓?
气咽不下去,就得找地方撒气,于是,他停下脚步,指着严梅的鼻子就往海了骂:
“瞧见了吧?让你给惯的,瞧你养的好女儿……真是,真是……哎!”
到底是自个儿的女儿,他还是说不出太过分的话来,最后只能是叹息。
严梅自己也正一肚子火儿找不到地儿撒,还被丈夫指责,张嘴就要反击……可是,想了想,又作罢,反而放缓了语气说:
“老白,事情已经出了,你骂人有什么用?你现在最应该想想怎么堵住媒体的嘴,要不然小雅以后还怎么嫁人?”
“嫁人?你还指望着好人家的孩子能要她?”冲她摆了摆手,白振声寒着一张脸,感慨着女儿的不争气。
“老白,你怎么这样?”严梅被他的话气得脸都白了,伸出手搂着浑身不住颤抖的白慕雅,不悦地道:“女儿都这样儿了,你还损她,你做父亲的,现在应该想办法。”
“你让我想什么办法?嗯?还不嫌丢人啊?我都恨不得掐死她了我,难道你还要我利用手中的权势去替她遮羞?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嘴都长在人身上,堵得住么?还有,老钱家要是知道这事儿是她干的,能轻饶得了她?……”
这会儿,白振声觉得简直耻辱到了极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女儿,人一生气就会口不择言,哪怕是平日里宠爱的女儿,也顾不得情面了。
“呵呵……白振声,你好,你说得真好!”
哪知道,白慕雅突然一把甩开严梅的手,像个疯子似的瞪着她的父亲,语气是癫狂的咄咄逼人:“白振声,你根本就不是我爸,天底下你这么狠心的父亲么?女儿被人侮辱了,你不是想办法解释,而是指责……”
仗着父亲素来的宠爱,她张狂惯了,口无遮拦地吼,却把严梅的脸都吓白了,赶紧捂着女儿的嘴:“小雅,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攥紧了拳头,白振声这时候简直怒不可遏了,细一想想,心里又是一阵凄凉:“孽障东西,真是惯坏了你,敢这么跟你爹说话!”
白慕雅想反驳,可嘴却被母亲堵住。
她恨恨地瞪大了眼,入了魔似的一把抓住严梅捂她嘴的手臂,疯似的咬在自己母亲的手心上,等她吃疼得放开了手,才再次癫狂地大笑:
“你不是没我这个女儿么,以后,我也没你这个爸!……哈哈,放心,妈,我死不了,我还扛得住,我还没有报仇呢,我不会跳楼,更不会上吊,只要我不死,我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看着女儿邪佞扭曲的笑容,白振声不禁感到有寒意从脚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