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嫣然就收到消息,得知赵凌生病的事。小强子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对太子殿下的心思,眼下又听说殿下生了病,立刻就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立即凑近到周嫣然的耳边,压低着声音,小声道:“娘娘,太子殿下的身体素日来都是十分健朗的,定
是昨日太液池中的水太寒,太子殿下又未及时照顾到自己,这才让邪风入体,伤了身子;说到底太子这次生病都是因为救娘娘所致,娘娘前去探望,也是应该。”
周嫣然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娇红的胭脂,细细的往自己的脸上涂抹,语气略带犹豫。“本宫昨日不忿,一时没忍住跟太子妃说了那样的话,若是她回去将那些话说给太子听,恐怕太子会被那贱人迷惑,从心里又生出防备本宫的心思来;这个时候本宫若是表现的太过殷勤,岂不是让他看出了
本宫的心思。”
小强子听了周嫣然的话,也觉得十分在理,谁都知道太子宠爱太子妃,如果太子妃真的敢在太子的耳边吹枕头风,那可是对娘娘的大大不利。
可是,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什么都不做,的确又太过可惜。
小强子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又想到了一个法子,“娘娘若是觉得不便去见太子,那不如让奴才替娘娘你跑一趟?这样,咱们的礼数也尽到了,也免于落他人的口实;娘娘您觉得如何?”
周嫣然立刻觉得这个办法甚妙,赶紧对小强子道:“去将本宫的私库打开,将皇上赏赐给本宫的珍惜药材都拿给太子,就说这是本宫的心意,请他务必收下。”
“我的娘娘,你怎么突然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呢?”小强子哭笑不得看着周嫣然,细细的教着她,道:“太子殿下可是未来的储君,凌王府中什么珍贵药材没有,娘娘你送过去的那些东西,寻常人家固然觉得珍惜无比,可是对凌王府来说却是司空见惯,到最
后,那些药材指不定会被放在仓库里落灰的。”
听了小强子这么说,周嫣然也觉得十分在理,急忙问:“那本宫该送什么?太子殿下他对什么东西都不是很稀奇的样子。”小强子一笑,道:“娘娘可以为殿下做一道补身子的羹汤啊,奴才端着您亲手做的羹汤送到太子面前,再将娘娘的一番关心之意告诉给殿下,殿下定然会接受娘娘你的谢意;娘娘您想,那可是您亲手做的东
西,也算是普天之下唯独一份了,心意这种东西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要比那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补药好上太多了。”
周嫣然觉得小强子的这个办法甚妙,不错,与其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还不如亲手为他做一盅养身羹汤,让他见识到自己温柔贤淑的一面。
想到这里,周嫣然就浑身充满了干劲,立刻就是一副说干就干的样子。小强子看着兴致盎然的主子,心里也是无比欢喜的,要知道,现在贵妃娘娘可是他们整个雀薇宫的希望,如果娘娘真的有机会攀上太子殿下这根高枝,以娘娘的容貌与才智,定能得到太子的喜爱,到那个
时候,看谁还敢在背后看他们雀薇宫的笑话。
只是,在周嫣然兴致勃勃的朝着小厨房走去时,忽然在泰安宫伺候的一名宫侍被宫人们迎了进来。
看着昭和帝的人,周嫣然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连眼神里都跟着带了一丝慌张;她怎么就忘记了,那个老东西还没死呢。
那名宫侍毕竟是天子身边照顾的宫人,不管是气度还是架势都端得足足的,哪怕是面见后宫最受宠的宠妃,也同样酷冷着脸色,对跪下听口谕的周嫣然道:“陛下宣,周贵妃前往泰安宫敬见。”
昭和帝居然在这个时候宣召她?
周嫣然领了口谕之后,赶紧站起来问,“不知皇上忽然宣召臣妾是为了何事?还请公公能够示下。”“贵妃娘娘,您也是知道的,杂家虽然行走在御前,常常能够伺候到天子,可是圣心难测,杂家哪里会晓得陛下的心思不是吗?娘娘是皇上这些年来最爱的宠妃,如今皇上卧病在床,或许是忽然想念您,想
要与您见一见,也是情理之中的。”
周嫣然知道这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尤其是能够在天子身边伺候的人,各个都是老练到了极点的人;昭和帝早不宣召她晚不宣召她,偏偏在昨天出了那种事情之后突然宣召她,可见是真的有些事态不妙。只要一想到昭和帝那双浑浊的眼睛,周嫣然就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心里充满了排斥;但天子宣召,她身为后妃又不能不去,所以,也只能小心赔笑,道:“本宫仪容不整,就这样面见皇上,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