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凌带着赈灾队伍朝着京城方向赶回,被赵煊安排在济州城的人已经将济州城的情况飞鸽传书给煊王府。
赵煊坐在书桌后,在他看见手下呈上来的书信,脸色顿时大变,将手中的信笺重重的拍在桌案上:“这样都弄不死他!他的命可真够大的。”
被赵煊养在府中的谋士走上来将书桌上的书信拿起来仔细的读了一遍,同时也拧紧了眉心,担心的看向赵煊:“王爷,情况不对。”
“本王也知道情况不对,赵凌竟然能从济州城活着回来,他这一回来,本王可就要麻烦了。”
谋士道:“王爷,在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在下认为是皇上的态度不对。”
赵煊扭头看向谋士,眼神幽沉又黑亮,似要搅起漩涡的深潭般,冷冷冰冰。
“说下去。”谋士道:“我朝虽然重文轻武,但是,在军队的管理制度上却是从未松懈过;赵家开国先祖曾定下明文厉律,朝廷军队除了天子之令,任何人都不准随意调遣离开驻地,胆敢犯者,以反贼叛军之罪论处;可
是,济州城的暴民之乱却是楚赫带着青州的黑甲军前去平定的,这说明了什么?”看着被自己的话惊呆的赵煊,谋士继续道:“这说明了,要么他楚赫真的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私自调遣朝廷驻军,要么,就是这一切都是天子的手笔;我的王爷,我们现在的情况可不明朗啊,以前我们
一直认为皇上是不喜欢赵凌的,所以我们能够堂而皇之的打压他;但,楚赫这一举动却是将我们弄糊涂了,可若是假设从一开始我们就揣摩错了圣意,那我们可就要完了。”赵煊不相信的摇着头,瞳孔因为震惊而剧烈的晃动着:“不!这不可能,父皇最喜欢的皇子是本王,从小到大,父皇连赵凌抱都没抱过,他又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对这个儿子喜爱上了呢?一定是猜错了,一
定是你猜错了!”
谋士的领子被冲上来的赵煊用力的揪起来,也吓的谋士瑟瑟抖,赶紧出声安抚着赵煊。
“王爷息怒,这一切都是在下毫无根据的猜测,王爷不信也是应该;王爷,济州城的消息恐怕皇后还不知道,你是不是该进宫将那里的情况汇报给皇后?”
汇报给姜氏吗?赵煊慢慢松开谋士的领子,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那个女人,自以为聪明的掌握一切,她想当那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却不知自己却快要成为他人的猎物;如果赵凌能活着回来,你觉得他会放过皇
后,放过本王吗?”
“王爷,在下知道你现在一时之间还有些无法接受这一切,但还请王爷听在下一言。”谋士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住从心里透出来的凉意和颤抖,为赵煊出谋划策:“皇后娘娘虽然在济州城上棋错一招,让凌王活着回来了,可是我们也不能小觑了皇后手中可用的人才和资源。王爷,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皇后面前扮演者乖巧的儿子的形象,现在,到了唇亡齿寒的一步,皇后不能舍弃了你,而你也不能离开她;只有你们二人现在紧紧地依附支持着彼此,才能阻止实力日渐强大的
凌王。”赵煊看着谋士那双满是智慧的眼睛,似在思考掂量着他话中的分量,最后,点头道:“不错,本王现在最有用的棋子就是她姜氏,如今既然赵凌活着回来了,她这棋子自然是要动一动了。本王为她当了这么
多年的儿子,她也不能白听本王喊了她这么多年的母后不是吗?”说到这里,赵煊的脸上就露出阴测测的笑容:“其实,赵凌这次能活着从济州城回来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太糟糕,最起码有一点是对本王有利的。那就是让姜氏再也不能隐瞒着她的实力,逼着她不得不全心全
意的支持本王,扶着本王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谋士同意着赵煊的话,躬身行礼道:“在下在这里,预祝王爷能够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回头沉默的看了眼谋士,赵煊就将信笺从书桌上拿起来,走到书房门口就对外面喊道:“备轿,本王要进宫。”
……
半柱香过后,位于皇城正南面的正和殿中,昭和帝正浑身痞懒的斜倚在踏上,任由自己的贴身宫侍跪在地上不轻不重的为自己捶着腿。最近这段时间,也许是因为天气渐渐暖和了,人也变的懒散了一些,常常觉得浑身没力,只想靠着个什么东西歇一会儿神,而每次歇着歇着,他都会无知无觉的睡过去,等再睁开眼,不是到了傍晚就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