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乍见萧东离,哭着喊着就扑了上去。房间里,虽然燃了熏香,散去了那股子尿骚味,但难免还是有些怪味。萧东离稍稍蹙眉,继而推开了她,“好了,别哭了。没人要羞辱你,大家是为了救你。你被人控制,做出了一些--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
闻言,萧月一怔,“伤害?我、我做了什么?”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控制的?”萧东离问。
萧月骇然回过神,瞬时止住了哭泣,“我看见了一双眼睛,红得像血,然后我就、我就陷阱去了。”
萧东离轻笑,“那便是了。”
“我害了谁?”萧月身子一僵。
“没什么。”萧东离道,“不记得倒也罢了,所幸谁都没有出事。”
萧月扭头望着站在一旁的上官靖羽,心头俨然有了答案。素白的小脸,渐渐的耷拉下来,“我、我不想的。”
“没有人怪你。”萧东离深吸一口气,“月儿,你也该试着长大了。在甘州,所有人由着你胡闹,那是因为有皇叔替你遮风避雨。可是出了甘州,你除了这个郡主的名位,你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
音落,萧月神色一震,哑然失语。“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也不管是嫉妒还是羡慕,你先要问问自己,你拿什么跟别人比?你有什么?嗯?”萧东离轻抚她的额,“离哥哥永远是你的离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变。可是月儿,没有人能护你一生
,你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一味的任性胡来,只能害人害己。”
“我已经受到教训了,离哥哥不必说了。”萧月抓起一旁的被褥,将自己埋在了被窝底下,“你们都出去,我谁都不想见。”
她也,没脸见人。
萧东离起身,瞧了跪地的流盈一眼,“你也起来吧,出去等着,让郡主静一静。”
流盈担忧的望着缩在被窝里的萧月,“奴婢还是跪着吧,如果郡主有事,奴婢能第一时间帮上郡主。”
“随你吧!”萧东离走向上官靖羽,“我们走。”
上官靖羽犹豫着。
“该说的,我都说了。”萧东离一笑,“能不能懂,全看她自己了。”
闻言,上官靖羽也不好说什么,低眉见他握住自己的手,淡淡的回之一笑。
外头,上官致远深吸一口气,这才上前道,“你们走吧,郡主这里有我守着,不会有事的。等她--等她恢复一些,我们就该回东都了。”
仿佛早已料到上官致远会如此决定,萧东离点头,“我替你们准备。”
上官致远感激的笑着,“多谢--”他压低了声音,“姐夫。”
那两个字,几乎轻得只能他自己听见。
可萧东离是谁?岂会听不见。
上官靖羽又是谁,这双耳朵也是常人不可比。
两人十指紧扣,温和的望着上官致远,而后彼此对视一笑,消失在上官致远的视线里。上官致远不是傻子,萧东离与上官靖羽之间生过什么,他心知肚明。
事已成定局,只要上官靖羽幸福,旁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致远其实很聪明,只是开蒙得晚了一些。”上官靖羽扭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