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地上的一把泥沙,上官靖羽洒向刘玉娘的脸。
刘玉娘眼眸吃痛,瞬时砍偏了,菜刀擦着上官靖羽的胳膊而过,狠狠剁在地上。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闷响,刘玉娘毫无征兆的扑倒在上官靖羽的脚下。
素言捂着额头从里头跑出来,鲜血透过她的指缝不断淌下,“娘?你……”见着这一幕,她有些怔住。
上官靖羽摇头,死死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闻言,素言快速环顾四周,锐利的眸子如同狼的眼睛,敏锐而带着几分戾气,没有放过周旁的一丝一毫。然则她失望了,周旁除了冷冽的寒风,并无一人。
她俯身,探了探刘玉娘的颈动脉,“只是晕了。帮我把娘扶回去吧!”
上官靖羽颔,勉力起身,撕了布条将伤口胡乱的包扎住,继而抬着刘玉娘回到茅屋。进卧房的一刹那,上官靖羽愣在了当场。
昏暗的房间内,摆着两个灵位,白烛幽幽,清香不绝。
二人合力将刘玉娘抬到床上,素言检查了一下刘玉娘的身子,下意识的眯起了眸子。她抬头看了看上官靖羽,“你……身边带着人?”
“没有。”上官靖羽摇头。
然则上官靖羽不是傻子,素言这般问,她瞬时便有所察觉,“你是说,有人跟着我,刚才打晕了奶娘,救的我?”
“是谁都不重要,既然肯救你又不肯露面,大抵不是敌人。”素言的脑子很清晰,只是额角那一撞,似乎不轻。如今又红又肿,伤处鲜血淋漓。
上官靖羽捂着伤处,素言蹙眉,转身去取了药箱,“你出来吧,我替你包扎一下。娘下手不轻,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素言拎着药箱出门,却见上官靖羽愣愣的站在两个灵位前头出神,只得轻叹一声,“你出来吧,我告诉你,当年生了什么事。”
闻言,上官靖羽这才走出卧房。
桌面上的烛火明灭不定,上官靖羽缓缓坐下,素言娴熟的解开她的布条,撕开她的衣袖,“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丫儿他们的死,是因为我爹吗?”上官靖羽问。素言点头,“当年娘和丫儿离开了东都回到了玉龙府,本想着就此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知道第二天夜里就遭了大火。娘说,是有杀手杀了丫儿和丫儿的爹,娘命大,被砍了一刀就逃了出来,最后跳进了江
里,才算活了下来。”
她抬头,望着上官靖羽惨白如纸的面色,心头微恙。
上官靖羽的伤口很深,开肉见骨。可是任凭素言消毒上药,在上官靖羽的脸上始终没有过多的表情。好似这伤,压根没在她身上,除了眼底的黯然与痛苦愧疚,别无其他。
“我爹为何要这么做?”她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刘玉娘,只是个奶娘,对她又有养育之恩,为何她爹要痛下杀手?
素言轻叹,“许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吧!这世上,杀人灭口的原因,无外乎如此。何况你爹身为丞相,想必身上的秘密,更多一些。”上官靖羽的羽睫微垂,“所以奶娘才会想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