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六)
由於展昭還就關於「五影閣」諸事與青師兄有來往探聽,有关金属牌上的發現,明面上自然会有他去與青师兄交流。于是在下向包大人报备一聲过后,隔日便去了一趟福来客栈,也将此事報與云师兄知曉,好叫他心中也有底……不過依當時雲師兄聽完後的反應,卻似乎没太把这事放置到心上。
「相同把戏,他们无法使上第二回了。」云师兄这般波澜不惊地说,「倘若此些人仍未死心,再来找麻烦……那正好,顺带连此回之份,一齊向他们讨回来便是。」
说着从容喝茶,須臾方道:「不过……我且怀疑他们,還有無有那能耐,再找上我方圓半百的地盤來。」
語態從容平淡,氣場狂霸顶天。
我:「……」
差点忘记云师兄就要回去他那据说布满天下奇阵可说近乎铜墙铁壁的堡垒里继续蜗居去了……之后諸事如何發展,除非他勻心想管,否則可能便真和他再無关系了。
(一三二七)
在云师兄离京之前,还过一个小插曲——
某日,他突然不想继续再宅在客栈中,对我借师父资金草创出来的孤儿居来了兴致,便决定和拖了一车食货补给品的我,一齐至城东郊的暗香居逛逛。
在全体居友孩来疯式蜂拥围上来的时候,我誓我从这位师兄表面上清淡的眼神中看出惊吓了!
……其实他一个陌生人能获得此番拥簇,完全算沾了我的光了有没有?
不,其实严格来讲是我俩都沾了身后那一车食货用品的光,他只要坦然闪开别挡住车便行了。
可惜云师兄几十年的人生中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的小孩,估计只有幼年期的青师兄一个,想必青师兄小时也无需这般地吃货与跟人抢物,是故云师兄一时间想不出这层道理,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接受狂风暴雨,几个好奇的孩童甚至已经拿出他们待人接物的一向惯例,开始准备攀爬他了有没有!
只见被憋到极限的云师兄身影瞬间从原处消失,几秒后飘落在十尺以外的篱笆上面,身形端是稳如仙鹤,衣带飘飘。
这等的特技,简直让眼界不够的一群小屁孩们都乐炸了,回过神后立即一路暴动至他落脚的围篱下方,吶喊摇晃,大有要把篱笆推倒的趋势。空中小飞人方苑弟弟更不遑多让,三两下便从地上蹦达到围篱顶,然后一把抱住了云师兄的脚——
我:「……」
简直是不忍卒睹。
在下不确定方苑小弟之所以能成功扒到人,是因为云师兄被自己脚底下这真突来的疯阵仗吓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因为云师兄单纯天良未泯,怕自己倏然动作,会害脚下的小孩不小心失足受伤,所以才未闪避让他擒抱?
总之当云师兄那道清冷且带有暗示性的目光扫到我身上时,在下的内心已没胆耽搁多想,立马上前撒出各式吃食及玩具,好不容易才引开了暴走小儿们的注意力……
(一三二八)
云师兄振了振衣衫,从围篱上跃下,莫名丢了一句话给我:「那孩子资质不错。」
「啊?」
我还没搞懂他的意思,便见他大步走入孩童堆中,然后大手一拎,将深陷在抢食战场中的方苑小弟给提拎了出来。
彼时的方苑小弟正一手皮纸影一手捏面人,嘴里还含了一串糖葫芦,十分地贪心,常年湿润的鼻孔流着两道鼻涕,看起来就是一个肮脏熊极的屁孩子,一点也看不出有甚惊人的地方。
饶是如此,云师兄还能眉眼平平地开口:「这孩子骨骼精奇,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方苑没搞懂情况,含糊着小嘴疑问看我,表情特蠢:「咬苏?眨么噜?」
(友情替大家翻译:「老师?怎么了?」)
云师兄处变不惊地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也是时候该收个徒弟了。」
我:「……」Σ( ̄□ ̄;
慢、慢着,先等一等!
一下子进展太快了我跟不上啊!!
(一三二九)
彼时我被自家师兄的天外之言砸得有些懵了,回过神才现他和小方苑双双失踪,吓得更是惊悚了。
啊不对!收徒这种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揣了就跑啊!
师兄你快先回来,我们有事慢慢说!
那孩子现阶段的理想是成为像展昭一样的「名捕」——虽然您身手超群,可「名捕」跟「神偷」两者敌我立场反差太大,您想要收徒也得先缓一缓,把人洗完脑再说啊!
(一三三〇)
鉴于在下好歹也是暗香居孩童名义上的监护人,我当时真是急得跳脚!
孩子还小就这么让他遁入「空门」大业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虽然从此寻了个好靠山吃好穿好翻身做地主但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就在我脑内循环至第一百遍的时候,云师兄自己带着小方苑回来了。
我连忙冲上前去:「云师兄,收徒一事我觉得需要从长计议,你要不要多看过几个再考虑,这孩子……」
云师兄向我摆了摆手,语气中已没了兴致:「罢了,此事莫要再提。」
「不是,我说云师兄,这孩子他现在成天梦想当……」我蓦然停下,怀疑自己听错了,「呃,师兄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收徒一事作罢,便当我未曾提过吧。」
「啊?为什么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