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浩东等人说着话就到了周大志家下面的拐弯处,时浩东抬头看到周大志家的破旧的老房子,心情立时乘着起来,收敛笑容,庄重肃穆地往上爬去。
“东哥,你们来了!”烂田坝十三鹰中被砍断了一只手的,名叫程凤年的一鹰正好走出来抽烟缓气,看见时浩东们走来便挥手打招呼。
时浩东答应一声,带着三人加快速度爬去,到了周大志家外面的庭院中,烂田坝在场的十一鹰都已经得知消息迎了出来,纷纷向时浩东、向语晨打招呼道:“东哥,大小姐。”
时浩东点了点头,说道:“大志的灵堂设在哪,带我去看看。”
程凤年说道:“东哥,请跟我来。”
时浩东随即跟着程凤年迎着跨进了周大志家的堂屋,周大志家的房子是那种老式农村房子,和时浩东老家布局差不多,堂屋居中,两边都是侧屋,以前时浩东来时,周大志和他弟弟周晓海住在右面的侧屋中。
时浩东走到堂屋前,就见堂屋已经被设为一个灵堂,周大志的棺材摆放在居中处,棺材前面摆放着周大志的相片,相片前面则是香火等物。还没走进屋,就听里面锵锵锵地敲锣声伴随着几个年纪四五十岁的道士吟唱的声音传了出来。
时浩东本身也是农村的,当下就知道周大志的丧礼是按农村的风俗来办,侧头问程凤年道:“大志的墓地瞧好了没有?”
程凤年道:“瞧好了,我亲自去买下的。”回头指了指对面的大山:“就在对面那座山的半山腰上。”
时浩东望那座大山正是当日和周大志等人喝酒的那座,又见那座山和周大志家相对望,点头道:“嗯,大志以后可以每天都看到他爸妈了。”走进灵堂,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接过程凤年递来的香上了。
时浩东上完香后,向语晨跟着上去上香,其后时攀,再其后是时飞。
待时飞上完香,时浩东说道:“伯父伯母在哪?带我去看看。”
程凤年又即在前面引路,带着时浩东等人走向左边屋子。
时浩东还没走进左边屋子,就听左面屋子里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周围不断有人劝,哭声兀自不止,显然是伤心欲绝,知道女子便是周大志的母亲,当即暗吁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跟程凤年走进屋中。
时浩东一走进屋中便为屋中的一幕震惊,这间屋子非常老旧,墙壁黄,顶上楼板因为屋内长期的烟火熏陶而黑,早已不复本来面目,但屋子中的家电却非常崭新,侧面的一张柜子上放着一台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另外还有音响设备等等,屋中中央处则是崭新的玻璃桌几,桌几旁边的沙竟是高达几千元一套的精品沙。
这些家具若摆放在任何一个小区的房子里,都不足为奇,但在这间房子里却非常显眼。
“大志,还真是孝顺呀!他的钱只怕多半花在买家具给父母了。”
时浩东暗暗道。
“大妈,这位是大志的朋友东哥,他以前来过的,今天特地赶来看大志。”程凤年走到周母面前,手指时浩东说道。
时浩东走上前,向周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伯母请节哀顺变。”
周母哭着说道:“你们有心了。”
时浩东有些愧疚地道:“我和大志是好朋友这些都是应该的。”
时浩东随即和周母说了一些话,多是说些安慰周母,说了一会儿后,周母让周晓海和程凤年招呼时浩东。
时浩东就要转身跟周晓海和程凤年去周大志生前的屋子坐坐,忽然想起一件事,微笑着说道:“伯母,有件事我差点忘了,我去年跟大志借了三十万,一直没有机会还他,今天就还给您吧。”说着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写了起来。
“他有借你三十万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周母疑惑道。
时浩东写好支票,递给周母,一边说道:“这笔钱数额太大,他怕你听到了以后会责骂他,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说完侧头望了一眼程凤年,说道:“我跟大志借钱时凤年也在场,凤年可以作证。”
程凤年立时知道了时浩东的用意,是想给周大志父母一笔钱养老,又不想让周大志父母觉得难以承受,当即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当天晚上我确实在场。”
周母这才收下了支票。
时浩东又安慰了周母一句,转身和程凤年、周晓海等人去了左边屋子里,在左边屋子里说不到一会儿话,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