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浩东问出夏钊会不会提前到时,心底实际上已经打定了主意,夏钊如果敢提前到现场来,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将他剁了就是,干净利落,省得麻烦,但话虽这么问,却知夏钊多半不会提前到,就以昨天茅大军、蒋健、蝎子等三人出现,他反而缩在后面不肯出头就可见端倪。
果然听茅大军说道:“他明天早上不会早到,他打算下午四点召集人马,五点准时出,六点准时抵达乌蒙山。东哥,你心底要有个底。”
时浩东想到杜青、西瓜等人都是直接或间接因为青山帮在背后捣鬼而叛乱,便说道:“恩,我会部署好一切。他还有没有联合其他人,比如说青山帮的人?”
“这个没听他说起过,不过你要小心蝎子这个人,他昨天那一场输得蹊跷,以我估计他是故意输掉,然后逼迫夏钊动叛乱,趁势而起。”
时浩东在和罗浩然谈过之后,已经知道蝎子的身手并不亚于时攀,对蝎子也有防备,闻言说道:“这个我清楚,我不会小瞧他的。”说到这忽而心中一动,能不能让茅大军在关键时刻出手杀蝎子,这样的话既可以出其不意,又可以最大程度瓦解夏钊的士气,当即续道:“军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去做?”
“什么事东哥请吩咐。”
“蝎子是夏钊最有力的拥戴者,我想要是你能在关键时刻制造混乱,不但令夏钊难以防备,更可以最大程度打击夏钊,你看这事可行?”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显然茅大军在犹豫,临阵倒戈,这种事比较危险,一旦失败就会成为夏钊先攻击的目标,另外就算成功了,也要面临巨大伤亡,这无疑会使他的实力消弱,在帮内的话语权降低。
好一会儿,茅大军的声音续传过来:“东哥,这件事我可以办,但是您必须保证我堂主的位置。”
时浩东想了想,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以后不做背叛东帮,违反帮规的事情,你这堂主我可以为你保留。”
“行,东哥希望我什么时候动手?”
时浩东略一沉吟,觉得当众斩杀蝎子比较好,其一可以起到杀鸡儆猴,震慑其他有二心的帮众的作用,为自己立威,其二,也可防备提前斩杀蝎子,而让夏钊闻风逃遁的可能。
当即说道:“明天你和夏钊一起赶来,届时听我口令行事!”
“东哥,什么口令?”
这却有些为难时浩东,他识字不多,一时之间,要让他想一个口令出来,比叫他提着刀去砍人还困难,想了想,只想到一个字,当即吐出来:“杀!”
这字虽然是茅大军要问的口令,但茅大军听时浩东这个“杀”字,便似从牙间迸出来的一般,暗暗心凛,答应道:“明白,东哥。”
时浩东道:“就这样吧。”挂断电话,看了看四周,见自己走着走着,竟已到了操场入口处,这时正是午饭时刻,所以人包括时攀时飞等人均已去食堂吃饭了,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便径直走向西南角。
走到西南角,他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的事件不是这么简单,先蝎子故意输给时攀,导致夏钊一手策划的一场逼宫大戏功败垂成,逼迫夏钊铤而走险,动内乱,想起青山帮一贯挑拨的伎俩,不禁狐疑,这蝎子会不会不是功利心作祟,想谋求上位,而根本就是青山帮派来的卧底?
想到“卧底”,他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既然自己会安排卧底,向八也晓得安排卧底,庄四海、庄安俊为什么就不可以?
这个蝎子是司空林死后才窜上来的,会不会就连司空林的死也是他暗中煽动夏钊策划的?
若真是这样,青山帮会不会趁机攻打东帮,或者从自己目前的大本营沙尖子区下手,将自己老底给掀了?
他越想越是心惊,越来越感到危机四伏,简直就像庄安俊已经布下了十面埋伏,正在四面八方吹奏楚歌一般。
惊怖之余,又生一股强烈的战意,跳进挂着的沙包堆里,呼呼地打起拳来。
他此时心中尽是战意,潜意识当中直把这些沙包当成了庄安俊、夏钊,一心只想把这些沙包打倒,拳击、脚踢、肘击、撞头,各种古灵精怪的招式无所不用其极,一时间竟尔爆出无穷的爆力,将身畔的沙包击得满天飞舞,却忘了计数,自己到底在同时击打多少沙包,击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
到得一腔战意泄殆尽,浑身已是大汗漓淋,虚脱的坐倒在地上。
他坐倒地上,回思先前的情景,立时又惊又喜,虽然不清楚自己刚才同时击打了多少沙包,但料想不会低于四五个沙包,却是一次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