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杜什么?”他突然开口。
我看着眼前这么个……(玩意儿?),突然有点无语。
他的形象跟我想象中的有点一致,就是很白,很久不见阳光,不健康的那种白。
头乱糟糟的,还有点长,像是搞研究,不修边幅的那种。
可他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个脑袋,泡在硕大的玻璃器皿里,因为放在最角落的位置,所以我之前开门没看到。
他问的是,我叫杜什么,而不是我是谁。
“快说啊,你叫杜什么?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看我不回答,他开始着急了。
脑袋一窜一窜的,撞的器皿砰砰响,但是器皿也真结实,竟然一点都没晃动。
我甚至幻想出,他挥舞着两只手,在讲堂上咆哮的形象,忍不住狠狠打了个激灵,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趣味了。
现他好像没法离开器皿,外面的东西也进不来,我倒是放松了点。
一边捡起瓶瓶罐罐,寻找线索,一边无所谓的问:“你是这个的医生?还是算研究人员?”
我不是在讽刺他,而是真的不懂,就像之前的李安,好像应该算医生吧,至少调查报告上是这么显示的。
但是一直做研究工作,最后把自己都给研究进去了。
实验台收拾的很干净,上面有个很厚的日记本,我刚要打开,人头就开始咆哮,“不许动,叫杜如海过来,让他过来。”
我没搭理他,继续翻日记,其实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他认识杜如海?
日子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全都是记载的研究灵感,观察结果。
一小段一小段的,甚至用符号代替,连个日期什么的都没有。
我有点烦躁了,人头还在一边不停的咆哮,甚至外面那个东西,也开始撞门。
门明明没有锁,但他就是进不来,撞的砰砰直响,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拦住了。
“嗯?”突然,我看到一段很有意思的记录。
“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没有适合的研究对象了,就差一点点,我能感觉的到,真的就差一点点了,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我也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人,小时候算命的感谢我妈的慷慨,特意叮嘱给我改个出生日期。
说的久了,我都差点忘了真正的生日了,那个家伙,看来还是真有本事的。
最后一个实验,就让我自己做吧,想想还真有点激动,有什么,比自己亲自见证奇迹,感受每一秒的变化,更美妙的呢?”
“卧槽,疯子。”我不敢相信的看向人头,最后一个记录,大概是为了防止失败。
虽然他不肯相信,但潜意识还是做了这个可能的判断,也是为了让人知道,这里曾经生过什么吧。
所以日期都标注上了,二十五年前的……
“呵。”我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有人连这个都算计好了。
又是我出生的日期。
“你们到底在实验什么?”我的烦躁快要压制不住了。
人头却笑了,“你不配知道,这是最伟大的实验,快点,去叫杜如海过来,我要跟他说,我已经现了,只差最后一步,我很快就可以成功了。”
人头兴奋的上下窜跳,也不知道培养皿里都放了什么,他就是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