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一声唱报,元帝脚下生风的到了水凌轩,身后还跟着徐德妃,生这种事,当然少不了她来凑热闹。
“父皇!”玲琇公主哭着扑到元帝脚下,“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儿臣被人害苦了!”
元帝看到哭哭啼啼的玲琇,刚压下的怒气又窜出来,他的女儿一个两个都会给他丢脸!先是玲珑,现在又是玲琇,全部被后宫妇人给宠坏了!
虽然气这个女儿,但当着宇文昊的面,他肯定要维护女儿:“起来说话!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朕,朕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两个宫婢连忙扶着玲琇公主站起,玲琇公主以帕捂脸,哭哭啼啼:“父皇,儿臣是被雪尚宫害的!是她不知给儿臣下了什么药,儿臣神智不清才会犯下错事!父皇,您一定要给儿臣报仇!”
“哎呀,这事怎么又和雪尚宫有关,”徐德妃道,“怎么宫里生什么事,都有雪尚宫在里面搅和。”
千歌道:“德妃娘娘所言,正是臣不解的地方,臣也很是惶惑,为何不管任何事,都要牵扯到臣的身上。自从臣辅佐贵妃管理后宫,就总有无数矛头指着臣。”
元帝不悦的看了徐德妃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挑事。雪千歌总处于事故的漩涡,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雪千歌就是他给千舞立的挡箭牌,千舞一日受他宠幸,雪千歌就一日难得安宁。
元帝拧眉道:“玲琇,你实话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真的是雪尚宫害儿臣,”玲琇哭道,“是她把我约到这里,行陷害之事!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公主此言真令人诧异,”千歌道,“臣与公主素来不算亲近,这里僻静无人,公主又不是三岁稚儿,如何会答应臣的邀约?又或者,真有人冒充臣的名义邀约公主,那究竟是什么理由,能吸引公主过来?”
玲琇公主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元帝看她眼神躲闪的样子,脸色一黑,简直想给她一巴掌,自己行事不端,还想推卸责任,结果反而自侮,丢人现眼!
玲琇公主无言以对,便以大哭博取同情:“父皇,雪尚宫巧言善辩,儿臣说不过她,但是儿臣真的没有撒谎,父皇相信儿臣!”
“你闭嘴!”元帝斥了她一声,“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这时候,贺贤妃从外面神色惊慌的走进来。元帝带着其他妃嫔中途离席,便留着她在保和殿住持大局,她心里不由万分得意,吕惠妃是太子母妃,皇上却丝毫没有抬举的意思,四妃之中仍然以她为尊。结果她还没高兴多久,就有人来通报,玲琇出事了!她吓得当场变色,即刻赶来,只因前朝离此太远,才落后了元帝片刻。
贺贤妃在门外就听到元帝呵斥玲琇的声音,一进来就噗通一声给元帝跪下:“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教导好公主,皇上要怪就怪臣妾吧,求皇上原谅公主!”
贺贤妃爱女心切,情急之下下意识的就按照平常的习惯告罪,却没想到她更应该做的是为女儿叫屈,严惩毁了女儿清白的人。这也是她心底虚,玲琇对宇文昊的痴念她是知道的,所以听到消息的瞬间,第一个念头就是玲琇故意设计的。因而她听到皇上训斥,才会毫无底气,直接告罪。
她的话听到元帝耳中,元帝就更相信这是玲琇自演的戏码,说不定贤妃也是知情的!
元帝对这母女俩怒其不争,眼角看到宇文昊一脸事不关己、目含讥讽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宇文昊,你为何会到此处?”
宇文昊看了元帝一眼,对于这个敢把自己关入大牢的皇帝,他心中着实气恨,暗中决定等回了大齐,一定要游说父亲和皇贵妃出兵攻打昭月,让这狗皇帝也尝尝阶下囚的滋味!
他心中想着,面上却恭敬的道:“皇上,在下是收到一张字条,才会来到此处。”
宇文昊从袖中掏出一个揉成一团的字条,展平了呈给元帝,他原本是要扔掉的,还好心中一动,塞进了袖子里,否则现在就有口难辩了。
玲琇公主眼神慌乱,这张字条是雪千歌让她写的,她为了取信雪千歌,不得不答应,也是想着反正宇文昊是自己人,但没想到出现这种变故,这张字条就成了指证她的证据!
元帝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是玲琇的字,他眼中燃起怒火,狠狠瞪了玲琇一眼,吓得她哭声都止了。
徐德妃在一旁瞟了一眼,立刻道:“这不是玲琇公主的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