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说道:“七公主,诬陷驸马的人是云夫人,不是云妃娘娘,公主要找也应当找云夫人才是。”
“对,本公主应当找你这个老女人,”图昕看着云傅氏,“你说,若驸马不是傅将军,你要如何赎罪?”
又被骂了一次老女人,云傅氏气的脸色青:“七公主,别以为你是苗疆的公主,就敢在此撒野!这里是昭月的皇宫,容不得你放肆!”
巫赫冷下脸,道:“我苗疆使团携着善意来拜见皇上,你无缘无故诬陷驸马,驸马为证清白,已同意自揭伤疤,现在不过是向你要个说法,你反倒说是我们放肆!本王想问问在座各位,到底是谁在撒野?!”
众人本还觉得图昕言辞太过无礼,此时听巫赫如此一说,顿觉的确是云傅氏太过了,也莫怪七公主会火。
元帝也觉得云傅氏失了朝廷颜面,冷声道:“云傅氏,你指认苗疆驸马是已故骁骑将军,倘若不是,既是对驸马的无礼,亦是对骁骑将军的不敬,朕必不轻饶!你可要认清楚了!”
云傅氏心中一颤,未免有些畏惧,但是再次看了一眼桑梓,她愈确定自己没有认错,此人绝对是傅兮阳!至于傅兮阳毁容之说,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要是真毁容了,堂堂一个苗疆公主怎么可能下嫁!
云傅氏越想越肯定,刚才巫赫和图昕的咄咄逼人肯定是虚张声势,他们就是想让她害怕而退缩。如果错过这一次,下次他们有了防备,就没机会揭傅兮阳了!想到牢中的长子,云傅氏心恨难平,她决不让步,誓要让傅家满门抄斩!
“皇上,臣妾并无半句虚言!”云傅氏坚决的说,“臣妾敢以性命担保,驸马绝对是傅兮阳!”
“好!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图昕冲云傅氏冷笑一声,“在座众位皆可作证,别到最后你不肯认罪!”
云傅氏冷哼:“七公主就不要拖延时间了,快让驸马取下面具!”
“既然你想快点死,本公主就成全你!”图昕转头对桑梓道,“驸马,取下面具吧。”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桑梓身上,元帝也眯起眼睛紧盯着他。
桑梓抬眼看了下雪千舞,脸色绷的紧紧的,手缓缓举起按在面具上,却好一会没有动作。
云傅氏见此更加自信,满殿的文武百官也不由心生疑窦,他们中许多人也觉得桑梓与傅兮阳非常相像,见他迟疑,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元帝声音冷沉:“驸马,为何不摘下面具?”
桑梓一叹,道:“请皇上做好心理准备,桑梓容颜恐怖,莫吓到皇上。”桑梓说完,慢慢把面具摘了下来。
尽管桑梓有言在先,众人看到他面具下的脸时,都被吓了一跳,有些胆小的人更是忍不住啊的一声。只见他脸上从眉角到下巴覆盖了一层狰狞纠结的疤痕,如同许多只挤在一起的肥虫爬在面上,极其瘆人。
雪千舞看清桑梓的脸,眼睛立刻就红了,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她无法想象,表哥究竟是受了怎样的酷刑,才会留下那样狰狞的疤痕。
桑梓很快低下头,把面具重新戴上。他的容颜毁成这样,只凭身形相似,根本无法确认他就是傅兮阳了。
云仙芷面色剧变,惊恐的看向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