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傅家。
正在小憩的雪千舞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叫一声:“表哥!”
千歌连忙从外面走进来:“姐姐,怎么了?”千歌坐到床边,见雪千舞出了满头的汗,对绿柳道:“快去拿热帕子过来。”
雪千舞抓住千歌的手,神情慌乱:“千歌,我梦到表哥,好多的血!他身上好多的血!”
“只是做梦而已,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千歌柔声安慰道,一边接过绿柳拿来的帕子给雪千舞擦汗,“姐姐忘了,前几天来的信还说表哥打了胜仗呢。”
雪千舞点点头,神情却还是恍惚的,似乎还没从梦里清醒过来。突然,她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千歌一惊:“姐姐,你怎么了?绿柳,快去叫大夫!”
绿柳慌忙跑去找大夫了。
雪千舞痛的出呻吟声,头上又冒出大滴的冷汗。
“姐姐,你不要吓我!”千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的给她擦汗。
大夫很快找来,安氏和傅绛也一同来了。
大夫一号完脉,安氏就紧张的问:“大夫,儿媳怎么了?孩子要不要紧?”
大夫道:“少夫人是惊悸过度,动了胎气,老夫开几幅安胎药给少夫人服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大夫又对雪千舞道:“少夫人切记要保持心平气和,万不可再情绪剧烈波动,平日也不要思虑过重,否则对母子都不好,严重的话甚至会小产。”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雪千舞抚摸着肚子,有些后怕的说。
大夫开了药,又叮嘱了几句需要注意的事情就离开了,绿柳跟着他去抓药。
雪千舞愧疚的道:“对不起,让母亲和妹妹担心了。”
“傻孩子,”庄氏微笑道,“你没事就好,记得大夫说的,要放宽心,过些日子阳哥儿回来,若是看见你憔悴了,该要心疼了。”
雪千舞点点头,压下心中的不安,冲她露出一个笑容。
夜间,春雷沉闷的滚过,细雨如丝飘飘扬扬洒落在屋檐树梢,潮湿阴郁的天气让人平添几分哀愁。
三更时,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傅府的守门人,门一打开,韩霖和沈冰心带着一身湿气走进来,着急道:“快去叫千歌来,我们有急事找她!”
守门人是认识他们的,见他们神情焦急,立刻让人去请千歌,然后请他们去客厅坐。
没多久,千歌就匆匆赶了过来,一见两人的表情,她心中顿时就生出不好的预感,“韩大哥,沈姐姐,你们这个时间来,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沈冰心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
千歌的心更往下沉。
韩霖脸色亦是哀戚,珍而重之的取出一个用绸布包着的东西:“你先看看这个吧。”
千歌手指颤了颤,接过布包慢慢打开,露出里面被血染透的荷包。
千歌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颤声道:“这、这是姐姐给表哥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