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越来越冷,满树腊梅飘香时,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而下,整个丹阳城变成银装索裹的冰雪世界。
原本预计两个月抵达丹阳的探花郎,因为一路的应酬耽误了路程,终于在将近年关的时候姗姗而来。
整个丹阳城都沸腾了,探花郎的车马浩浩荡荡进城时,数万百姓夹道欢迎,不少怀春少女面覆轻纱,躲在人群里含羞带怯的偷看端坐在车辇里,相貌堂堂、面带笑容向百姓招手的探花郎。
以县令雪敬仁为,所有丹阳官吏在城门迎接了探花郎后,恭敬的一路送到装修一新的驿站,其后自然免不了一场洗尘宴和诸多应酬。
外面热热闹闹、举城皆欢,鸣玉阁里却是一派宁静。
千歌穿着暖和的镶银鼠毛彩晕缎地绣侧金盏褥袄,和一条浅绛色细碎洒金缕苏锦石榴裙,手里捧着毛茸茸的暖焐,站在洒进阳光的菱花窗下,清凉的微风吹进,拂动她半扇髻上的珠玉步摇,折射出一片流动的五光十色,倾国倾城的白皙容颜几乎要与窗下的白雪融为一色,在阳光的映照下,也找不出半点瑕疵。
她似乎正在欣赏回廊下摆着的一盏红梅,但若细看她的眼睛,就能看出她眸光漫散,显然正在走神。
夜凤邪走进房里,看到的就是这副沐浴在阳光雪色下的美人图,目光微微一闪,夜凤邪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娘子是在想我吗?这么出神?”
千歌有瞬间的呆愣,反应过来后竟也没去推他,似乎整个人都在神游天外。
夜凤邪微微蹙眉,一手挑起千歌的下巴:“怎么了?”
对上夜凤邪担忧的眼神,千歌脑中因探花郎而想起的许多关于前世的情景,慢慢的一一散去,眨了眨眼,千歌问道:“谭佑和雪千黛还没有消息吗?”
“我们莫非是心有灵犀?”夜凤邪一挑眉,愉悦的道,“我刚得到消息,正打算告诉你呢。”
“真的?”千歌双眼一亮。
“谭佑是通缉犯,一路上东躲西藏,所以几天前才到京城,”察觉到千歌脸上被风吹得冰凉,夜凤邪用手心给她温暖,一边说道,“我依照你说的,派人故意传给他消息,他果然中计,把玉龙望天献给了文正羽,文正羽又邀功的送给君习玦,被得到消息的大皇子当场抓住。”
千歌想躲开他的手,被夜凤邪拉住:“别动,等暖了我就会放手。”
“已经暖了。”千歌红着脸说,被他这样捧着脸专注的看着,她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夜凤邪装作没听到,继续说道:“虽然君习玦推说是文正羽追捕到谭佑,找到了玉龙望天,送给他是让他辨认真假后进献给皇上的,但皇上并不完全相信,将君习玦禁足待审,文正羽也被下了大狱,谭佑已经被斩了,至于你那三妹妹倒是命大,趁着没人现她的存在,先一步逃跑了。”
千歌唇角缓缓勾了起来,雪千黛逃没逃走她并不在乎,就算她逃走了,也没有好日子过,重要的是君习玦和文正羽都受到了惩罚。
皇上的疑心岂是那么好担待的,君习玦以后行事定会艰难的多,他要付出十分的努力才能消除皇上一分的疑心,足以让他登上帝位的步伐慢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