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衍冰冷的眉宇微蹙,视线从她脸上,挪到她脚上,薄唇终于动了动:“做什么去?”
这都几点了她不知道?
陆晚歌迈出去的半个脚步收回来,抿了抿唇,看着他走进来。
刚刚还十分冲动的情绪已经收了回来,不过她还没开始高兴,明承衍身后又出现的人让她笑意僵了僵。
“晚歌还没睡啊?”女人笑着。
明承衍换了鞋,给女人也拿了一双。
陆晚歌就那么看着他们换完鞋,准备上楼,问了句:“住这儿么?”
这话当然是问那个女人的,但是出于礼貌,她没有直接问她。
明承衍代为回答,“嗯”了一声,又道:“不早了,你也该回去睡了。”
陆晚歌还在原地站着,她倒是想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半点睡意。
她担心他和别人开房去,这会儿回来了,是挺好,却是带着别的女人回家来住,这和出去开房有什么区别?
陆晚歌吸了一口气,又自嘲的笑:“你难受个什么劲儿?他跟你有关系么?”
转身,她迈步上楼,刻意的不去听他房间里的任何动静,直接回到自己房间,锁门、上床。
但是躺了半天,她根本没有睡意。
感冒很重,吃过药还是昏昏沉沉,眼皮酸疼,却睡不着,那种感觉无比煎熬。
然而,她这样的状况,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以前就算他再冷冰冰的,也能留意到她的异样。
果然是有女人了么?
陆晚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连梦里都很难受。
那晚中了药之后的事,其实她记得并不多,唯一清楚记得的是他低沉粗重的呼吸,一次一次到达顶端时那种性*感的低哑。
而这些时间,她从不去想,可是在梦里,她竟然再一次听到了那样的声音。
醒来时,她满身是汗,好像又经历了一次那样的激流浪潮,手心里抓着的被单都皱巴巴的。
在黑暗中茫然的睁着眼好久,盯着天花板。
好一会儿才抬手按亮了床头的台灯。
也是许久,她才坐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皱起眉,胡乱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铺开:会不会她听到的声音根本不是梦里的,而是隔壁……?
这样的想法让她一下子醒了很多,脑袋晕晕沉沉还有些疼,却顾不上,忽然从床上下来直接就往卧室门口走。
深更半夜,她就那么往走廊那边走,站在了他的卧室门口。
走廊里只有壁灯的光亮,但她散着头站在那里也很吓人,尤其感冒弄得她整个人狼狈又憔悴,脸上有潮湿的汗,还显得很苍白。
她站了会儿,根本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
自己也忘了站了多久,靠着墙边蹲了下来,哪怕只有几步路,也干脆就不想走回去了。
模模糊糊之间,冷不丁的听到一声:“咔哒!”的声音。
她谎言还朦胧着,只是下意识的想去看,但意志没有成功转为行为指令,她依旧埋着脑袋蹲着。
明承衍手里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跟她短信的界面。
但一出门,他脚步蓦地顿住,目光定在门口的一团黑影上。
下一秒才逐渐皱起眉,看了她一会儿,开腔:“陆晚歌。”
地上的人动了动,终于费力的抬头,然后眯起眼,想站起来,却没力气,只是看着他。
“你在这儿多久了?”明承衍沉着声,眉头更紧。
陆晚歌脑子清醒了点儿,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掩饰,倒是嘲讽的笑了笑,“怎么,是刚做完少儿*不宜的事,怕我听到了?”
这样的话让男人脸色沉了沉,也道:“起来,回你房间。”
她想起来,但皱了皱眉,“脚麻了。”
明承衍虽然冷着脸,也已经弯下腰,什么都不说,把她抱回卧室。
放在床上的动作很轻,但也只是这样,放下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打算给我短讯?”陆晚歌看到了他的屏幕,笑了笑,问。
男人站在床边,顺手锁了屏幕,也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准备走。
在他转身之际,陆晚歌往前挪了挪,忽然抱住他,也不算强势。
但是这个动作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说要撇清关系的可是她,自顾皱了皱眉。
自顾的放开,道:“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明承衍没有出声,但照做了。
水放在了她床头的柜子上,看了她,终于问了句:“是不是不舒服?”
陆晚歌拿过杯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没事。”
明承衍不是没有现,每一次她身体不舒服,他都能莫名的感觉到,大半夜根本睡不好,否则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半夜三更给人短讯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