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忽然蹙起,她呆了,真不是故意要挂掉的。
不过两秒,电话又打进来,这回她接了,一时间没说话。
“没在北城,去了哪?”燕西爵低低的嗓音,听起来很平稳,又带了点说不出的压抑。
苏安浅这才出声:“哦,……有点事,是没在北城,有事吗?”
燕西爵有一会儿没有说话。
先前一直给他打电话的是她,现在她这么问,听着就不对劲,浓眉几不可闻的皱起,“这话是不是该我问你,出什么事了?”
她转头看了看被推出来的曋祁,在想,要不要直接告诉他?可他如果问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还在么?”燕西爵终于再问,听得出是皱着眉的语调。
她点头,“在。”然后笑了笑,“我回来正好看看我爸,他一直照顾付嫣,也没法去北城,也不知道要多久,正好你忙你的,不用顾及我。”
这话显然说得有点多了,所以燕西爵沉吟片刻,问:“是在生我的气?”
苏安浅抿唇,“没有啊。”
“那个……”她实在是个不适合说谎的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这边有点事。”
燕西爵沉默少许后“嗯”了一声,又补充:“晚上再打。”
……
曋祁还没醒,迪韵又在病房呆了会儿,对着她笑了笑,小声:“你也去休息吧,他可能要一段时间才会醒,或者干脆几天不醒。”
苏安浅皱了皱眉,“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么?”
迪韵笑,“他能醒过来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这是肿瘤,可不是小病。”
她不懂这些,只得听迪韵的。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迪韵让人买了些带她去了一个休息间。
“你跟西爵说这事了么?”吃饭的时候迪韵看了她,问。
苏安浅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又怕他觉得我跟曋祁关系特殊,人不在跟前,有些事会容易误会。”
迪韵点头,她懂,道:“没事,我知道来龙去脉,现在的西爵不会再那么动性子的跟你生气,放心吧!”
苏安浅勉强笑了笑,“他回老家之前就在跟我生气来着。”
这让迪韵有些惊讶,“不能,他现在恨不得把你捧着呵护。”然后才问:“为什么?”
她挑了挑眉,用着自我检讨的语气:“因为我嘴快,骂他是渣男了。”
额……迪韵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这样的话放在燕西爵耳朵里,那的确是挺需要心思压制脾气的,毕竟是被人奉为神一般的男人。
不过迪韵也笑了笑,“估计除了你,没人敢这么说他。”
苏安浅其实也不敢,那时候口无遮拦。所以说,他本来就不高兴,这事还是回北城见面了说比较好。
然而,她在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燕西爵的电话。
“中午的航班,飞你那儿,晚上就到了。”他低低的嗓音,好像就只是通知她一下,也没说让她接之类的话。
苏安浅愣了愣,“你,你来干什么?”
燕西爵似是扯了扯嘴角,略微的不悦,“怎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敢让我过去?”
她皱眉,“没有,你也不可能碰到我爸……只是……你不是很忙么?”
“再忙,见你的时间也是有的。”他淡淡的一句。
她总是觉得燕西爵似乎知道什么,否则不会这么莫名其妙的过来,说话还语调诡异。
自然,她拦不住他。也好,过来了一起看看曋祁,毕竟他们是朋友,他该是能理解她的。
中午时分,她坐在曋祁病床前,因为没事做,只好在手机上看看美文。
某一瞬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时,她才忽然皱起眉,然后一点点往上移。
忽然站了起来。
曋祁安然睁着眼静静的看着她,见她站起来才缓缓移动瞳孔。
苏安浅急忙凑上前,又是笑又是紧张,“你真醒了?”
看来迪韵说不会醒的情况不用担心了。
曋祁没出声,她以为是哪里不舒服,起身要去叫医生,但他的手动了动,目光殷殷的望着她。
她又坐了回去,握了他的手,“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