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阳把车开出来,停在路畔。
透窗看过去,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秦鹊砸雪球砸得正欢快着呢!
他努力脑补身后oss一脸宠溺的神情……
然而——
委实脑补不出。
只得尴尬的轻咳着鸣笛两声,浪漫什么的,不该在宁市的寒冬雪夜耍,毕竟天气实在冷得够呛人。
听见动静,秦鹊下意识偏头,意外的却觑到靳鹤单调的身影。
也不知他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她拢了拢宽厚的围巾捂住冻酸的鼻子,只裸/露出一双眼睛,定定站在原地看他。
他亦望着她。
雪色映衬下,觉得他五官都染上了一层柔光。
“滴-滴-滴。”
连续三声。
秦鹊朝车窗看去,恨恨暗自腹诽,多少勾搭成双……啊不,是滋生感情的瞬间都毁在了这种不明就里的吃瓜路人身上。最气人的是吃瓜路人他还一脸茫茫无所知的表情。
林朝阳见两人上车,笑道,“宁市后头还有雪呢,赏雪白天在空调玻璃房看就好,在外站这么久,别把脸冻伤了。”
秦鹊不理他。心想,怎么还诅咒起她来了呢?
靳鹤从没车上聊天的习惯,自是不搭理。
讨了个没趣儿,林朝阳讪讪触了触鼻尖,只得踩下油门上路。
一路驰骋。
街上人烟罕见,很顺畅的抵达酒店。
秦鹊下车,看林特助把车开去车库。
她总是这样,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见oss目光朝她扫来,秦鹊扒拉下挡住半张脸的围巾,弯唇朝他浅浅一笑。
靳鹤:“……”
女人这种生物,肯定是世界上最难攻破理解的谜题,没有之一。
不过看她肯笑,靳鹤算是松下一口气。
两人并肩往正门走,秦鹊把双手藏进口袋里,她能察觉他在车上曾几度转头打量她,他觉得她在生气,但是——
oss分明可以选择视若无睹的,所以……这算不算证明他有点点点点点在乎她的感受?
秦鹊侧头看他。
忽的鼓起勇气,戛然从口袋里伸手一把擒住他毫无防备自然垂下的左手腕。
“怎么?”靳鹤诧异的盯着她白皙的手,没有挣扎,视线落在她脸上,问。
秦鹊眨了眨眼。
顿了一秒,另只手往酒店附近的二十小时营业药店指,一本淡定,“我觉得老板你需要吃药。”
立即又觉得如今“吃药”这个词儿被网络赋予了新的含义,便重新镇定自若说,“含片,去买治嗓子疼的含片。”
“好。”
靳鹤定定看她一眼,轻轻挣开她的手,旋身就走。
走了几步却骤然顿下。
秦鹊刚觉得他脚程太快,有些跟不上,结果哪知他竟猛地顿住,她刹不住车,兀的砸在他后背。
额头疼。
靳鹤连忙侧身,半揽住她肩,看她面色痛苦,好笑又好气,“你跟上来做什么?”
“一起去买药。”
“你也买?”
“不。”
既然不买,跟上来做什么?靳鹤莫名,转而问,“撞到了哪儿?疼?”
秦鹊揉着额头呢,见他目光落下来,指腹迅速下滑指着鼻子,点头,“疼,撞到鼻子了,老板你看看,有没有歪?”
他真好骗。
秦鹊看他大高个儿为难的躬腰低头,面面相对,他认真的观察她的鼻子,转而盯着她眼睛,忽的找回了几分常识,眸中染了几分无辜,“我的背又不是铜墙铁壁。”
她想笑,却拼命忍住。
“可是如果鼻子里有填充物,会歪的。”秦鹊继续毫不脸红的胡说八道。
“你有?”不相信的语气。
秦鹊扑闪了下睫毛,“你可以捏捏。”
两人极其靠近,仿若再靠近一点,鼻尖就能触上……
靳鹤觉得她的眼睛突然有些不一样。
微微闪烁着跳跃的灿烂的狡黠的星点。
一闪即逝。
让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靳鹤不至于真去捏捏,他摇头笑了笑,拉开两人距离,“你就在避风口等,我一个人比较快。”
“嗯。”
秦鹊点头,当真听话的退了两步,躲到遮挡物后。
靳鹤从她身上挪开视线,拔步迎着冷风过马路,等将要进店门那一刹,他忽的回眸,望向她依稀等着的方向,觉得奇怪,方才让她先上酒店岂不更好?
可能就是被方才突如其来的那出给闹糊涂了?
大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