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可实在也不知道,他要有这样的心思。”陆星河微微有点怔:“他一直,是一个隐藏心思这样深的人么?”
也许有,也许没有,我却想起来了那漫天花雨下,他帮我挡了的一下自。
也许是怕伤了我,影响大计,也许是……我不想继续猜测,他这样的深沉,我根本猜不透。
自嘲的想一想,他该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我,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
“那你瞧着,三王爷知道这件事情么?”国师拧着眉头问道。
“三王爷应该不知道,时间那样紧,二师哥根本没有给三王爷解释的机会,这样倒是更好,假戏真做,才最能骗人不是么?”我说道:“不过最后三王爷看穿没看穿,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因着翻天斗扮成的那个我娘还留在那里,三王爷有恃无恐也说不定。”
“翻天斗……”国师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道:“这个老头子,要闹一个什么样的天翻地覆?想起来他,倒是想起了许多的往昔来……”
“若是苏沐川存心要得到了朱厌……”陆星河说道:“难不成,那一次真正的花穗在那旱魃口中丧命的事情,也跟他有关系么……花穗,他们知道真正的朱厌并不是朱颜郡主的时候有多久了,你可曾听闻过?”
“三王爷早将事情跟我说了,好像很久之前,他们就知道了真花穗的那个身份了。”我说道:“听着三王爷的那个意思,心内在我和真正的花穗之间更魂的时候,便知道了真正的朱厌究竟是谁。”
“原来,苏沐川连进太清宫,只怕也是背负着什么使命来的罢……”陆星河皱起了眉头来:
“既如此,他们便一直留了这样的心思,之所以一早不对真花穗下手,应该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甚么有利于他们在乱世之中夺取了天下的时机,只要是那个时机成熟了,他们就会动手抢夺朱厌。”
“这个时机,现在可想而知,一定是番邦跟他们的联盟了。“我说道:“想必是之前一直不曾谈拢,这样算起来,也许,我跟真花穗更魂的时候,便是他们与那番邦达成共识的时候了。真正的花穗当时险些不是便死了么!大师哥才要冒险去寻白毛僵尸的内丹给真花穗救命。
而冥界二公子得了消息,趁着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也想方设法,要引出来了那更魂器。这样,我和真花穗,机缘巧合之下,便交换了人生。”
“你刚刚代替花穗回到了太清宫的时候,苏沐川就猜出来你是假冒的了么?”陆星河道:“还是说,事情本来就跟他有关,更或者,他待你的那几分细致,也……”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冥界二公子的话来了“有一个对于当时拿着更魂器的人来说,十分要紧的辰命女子死了……”
当时冥界二公子应该猜着更魂器在三王爷他们手中,而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曾结为同盟。二公子,想用抢的。
“更或者,更魂器,那个时候,其实是在三王爷和苏沐川手里,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真正的花穗与我更魂,彻底带走朱厌,偏巧更魂器,给二公子一直虎视眈眈着的,早伺机而动了。
我估摸着,他本来是想带着更魂之后的真花穗逃走的,但是二公子一定追赶了上来,他为着不冒犯了二公子,为着以后的结交打基础,只能丢下了真花穗在某一个地方,且咬牙将更魂器带走逃了,就是想瞒下来更魂器的消息,这样,真花穗自行醒来,巧遇了赤面夜叉,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白白丢下了我,跟着大师哥,往太清宫之中做了替罪羊,一直做到了现在。”
“你遇上了我,分明是你鸿运当头,胡乱说什么替罪羊。”陆星河不悦的瞪了我一眼。
“是是是,”我笑道:“大师哥说得对。对了……”我转头道:“说起了更魂器,是国师将更魂器从外面取回来的,对吧?却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取回来的?”
国师笑道:“你知道的,是百花神教。”
“百花神教……”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他们本想着跟二公子结盟的,但是又因着更魂器的事情,怕他日东窗事,被二公子说出来,从而得罪了睚眦大人,这才将更魂器这个麻烦假意丢给了百花神教的谁身上,洗清楚了自己带着更魂器的嫌疑,而这个百花神教的人正兴冲冲的想将那更魂器还给了锦添的时候,国师半路出现,抢到了更魂器,交给了朝廷。”
“夫人这样聪明,本座简直无话可说。”国师眯着绿眼睛,答道:“简直跟亲眼所见一般,自然,就是这个道理了。”
“当年,在百花神教,自然是有人做了百花神教的内奸,将更魂器从锦添手中盗取了过来,与了三王爷他们的……”我拧起了眉头来:“这个人,又是谁?”
“必然,是一个跟那百花神教和那三王爷都有关系的人了。”国师道:“你整日在这几个地方穿梭,自己并不知道么?”
我拧起眉头来:“是想到了一个,可是,却……”
玉琉自小是跟苏沐川和陆星河一起长大的,她的干爹,又是百花神教的长老破冰子。
她一直,也是给三王爷做事的,难不成……啊,怪不得!
是玉琉,给了破冰子甚么代价,让灵气过人的破冰子自锦添那里盗取来的,这个代价,很可能,就是让破冰子重新执掌太清宫,破冰子素来仇恨掌门人,能有这样报仇雪恨的机会,自然是要答应的。
所以,当时觉得,是玉琉自己野心勃勃,想当甚么女掌门,本来也是错的,她为着的,是帮破冰子夺取掌门之位,而破冰子这一边,也愿意铤而走险,自然一拍而合。
可是,毕竟掌门人,乃是玉琉自己的亲生父亲,又何必为着一个三王爷的野心,弄的自己家有支离破碎的危险?
思来想去,对女人来说,什么都能放弃的,也许,正是深爱的男子罢!
为了他的梦想,自己做什么,哪怕是一条命,也是在所不惜的,更不要说,那一个不宠爱自己,一直偏心的父亲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不成,她为着的,是自己以后的家?
尤其那个将来的家,有可能会让她得到了天下的一切。
我可以为陆星河做到的,玉琉,大概也可以为苏沐川做到。
包括,自己居然出面引诱,想要将国师的势力,也收到了麾下,虽然这件事情,是失败了的。
我后背给这个想法弄的一直冷。
不错,不错。
玉琉,一直讨厌我,是因着,苏沐川,待我好。
可是苏沐川待我好,难道不是因着我的利用价值么!可是再聪明的女子,也会吃醋,爱令智昏,这话谁说过?
她怕只怕,平白出现的我,将本该属于她的,全数都盗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