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辰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遥控器，知道那女人在看他，心里可受用。

然后还没受用几分钟，就听到了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南箫把火开的太大，锅子差点烧干，转身的时候又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碗盘，哗啦碎了一地。

“......”

最后早餐没有吃成，慕北辰的席秘书打包了送过来的，一并送过来的还有一个箱子，里面是给南箫的换洗衣服。

吃完早餐，慕北辰什么都没说，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离开了。

南箫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是从厨房出来之后，客厅里多了一人一狗，仰脸笑嘻嘻看她。

慕希宇蹭蹭跑过去，一把抱住南箫的腿，“箫箫，爸爸说他要出差两天，让我过来保护你诶，他怕外星人会再来把你抓走啊。”

南箫“......”

她不知道慕北辰是怎么跟小家伙解释她失踪了一个多星期这件事情的，但此刻看到小胖墩软萌萌的笑容，整颗心都化了下来。

“好啊，有希宇在，外星人一定不敢再来了。”

小家伙羞涩地挠挠头，“箫箫，你这么夸我我要害羞了。”

“......”

......

入秋之后的第一场雨来势汹汹。

C市接近郊区的一处民房里，身着修身铅笔裤白色一字肩上衣的女人，一头利落的短染成了酒红色，脸上未化妆容，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精致的鹅蛋脸上柳眉倒竖，眉宇间一丝英气难掩。

当过兵的原因，顾雨瑶的反侦查能力一流，心思缜密，否则也不会在慕北辰的眼皮子底下躲到C市这里来。

但，她还是低估了慕北辰的能力。

外面雨滴沿着屋檐滴答滴答，一颗一颗砸落在斑驳的青灰色水泥地板上。

顾雨瑶抿紧了红艳的唇，注视着不到十平米的小客厅里，吞云吐雾的男人。

慕北辰！

这处地方是她临时找的，早在南箫被绑架那一晚她就悄无声息的躲到了C市这里，就是为了防止慕北辰从她这里切入逼供。

但现在---

“雨瑶，当年你一半的功夫都是我指导的，怎么，现在把我教你的东西用在我的身上了？”

慕北辰缓缓起身，烟雾枭枭，更衬得他的五官朦胧中雅如仙人，一如顾雨瑶当年在军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年她十八岁，第一次知道了一个成语，叫一见钟情。

“北辰。”

顾雨瑶镇定心神，心知他既然找到了这里，那么无论如何，她今天是跑不掉了。

“我知道你找来是何目的，但当年之事，你我已经扯平了，你现在翻旧账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

慕北辰慢声细气，深邃的眼尾上挑，长身站立，“既然没有意义，你躲什么？”

“......”

顾雨瑶红艳的唇抿了一下，“北辰，你说过，离婚之后我们从此互不相干的。”

“我说过吗？”

慕北辰漫不经心笑了一下，拧灭了烟头，“当年借腹生子在前，给我戴绿帽在后，雨瑶，我脸上写着‘衰’这个字是不是，嗯？”

顾雨瑶倏地咬紧了牙根。

他慢慢晃晃，可最终还是切到了正题上，眼神邪冷，顾雨瑶分辨的出来，他是真的怒了。

慕北辰越怒，表面越淡静，眼神夹着一点冷，让人琢磨不透。

顾雨瑶不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过来，最后隔着一张小桌子，和她相对而站。

“南箫，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对不对？你当年跟我说找了代孕，但是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嗯？”

慕北辰一字一句，像寒冬的冷风，刮在顾雨瑶的心尖上。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北辰，以你的性格，应该已经去做了亲子鉴定吧，何必还来问我？”

“顾、雨、瑶！”

慕北辰眼眸逐渐赤红，一下抬手掐住了她软嫩的下巴，“你怎么敢，就算那时她还不是你弟弟的妻子，但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你特么良心喂狗了？简直丧心病狂！”

他手下一个用力，顾雨瑶清楚听见了自己下颌骨头清脆的声音。

她倔强，眼角冷笑，就算恐惧蔓延心底，嘴上仍带着刺，“我丧心病狂？慕北辰，那么你呢？我为了你，连子宫都没了，你是怎么对我的？！”

最后一句，她是吼出来的。

当年为了一个慕北辰，她没了子宫，对他死心塌地最后只换来一段无性的婚姻，还不被他的家人接受。

最后逼不得已想了一出‘借腹生子’出来。

谁让那个时候，南箫刚刚好的出现呢？

慕北辰生性谨慎，代孕的事情顾雨瑶同他提过几次，被否决了。

那时他说，他不需要孩子。

况且那个时候的慕北辰，在事业上野心勃勃，对于子嗣这件事情，半点不上心。

后来顾雨瑶不死心，两次偷偷取了他的精-子，第一次因为找的代理孕母身体有问题而不得不放弃，第二次是失败了。

那时因为慕家二老不承认她是慕北辰的妻子，她又没了子宫。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若是让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