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恨。

恨尚秋洁，连带着对柏元九那份浓烈的亲情，也削减了一大半。

谁也没想到今晚的晚饭餐桌上会闹出这么一出。

大家都没心情再用餐，柏老爷子开口话，“本来你们就认了干女儿，如果是真的，这是干女儿变成了亲女儿，也再好不过了，不过元九担心受怕被赶走的心情我们也应该考虑到，这件事不是由他一手策划，换言之，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所以他还是我们柏家的人。”

“我之前说过了，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更何况，这件事应该我的父母做主，爷爷奶奶就不要参与了，原本我考虑到了你们之间的亲情问题，不想为难爸妈说这样的话，但今晚我突然又想到了一点，他有道德败坏得亲生母亲才能说出我是野种的那种话，人的基因是会遗传的，他如此恶毒说我，我自然不能跟他共处一个屋檐下。”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轴呢？你们可以同时在一个家里存在的，他的亲生父母做错了事情是他亲生父母不对，跟他没关系，什么基因会遗传什么的，都不如实打实的亲情实在。”柏老太太着实不舍得孙子，“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个高低来呢？都很重要呀。你站在你爸妈的立场上想想，儿女双全难道不比非要割舍一个孩子强吗？”

“儿女双全？”殷禾欢鼻子酸，“把掉包孩子的恶人之子富养这么大，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要继续做一家人，是真的把尚秋洁和殷俊生当恩人来对待了吗？柏元九在你们家幸福的长大，我呢？”

她的喉头哽咽，强忍着眼泪说，“我这一二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知道是我亲生父母对不起你。”柏元九开了口，“我替她们向你道歉，只要你开口，只要我能做到，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补偿你，今晚也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说你是野种，请你原谅我。”

他突然变得无比诚恳，殷禾欢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片冰冷。

“谢谢你的诚心，但不好意思，我如今什么都不缺，真是没什么需要你为我做的。”

“禾欢，你不要不识好歹啊，元九都跟你道歉了，也表面自己的心意了，你就退一步，海阔天空。”

老太太话刚出口，就遭到了徐映枝不满的攻击，“妈，你说谁不识好歹呢？她可是你亲孙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平时徐映枝哪会这么对自己的婆婆说话，一时间让老太太都怔住了。

“我不管！”老太太腾地站了起来，“你们若是敢把元九赶走只要这个丫头，我就跟你们没完！”

气氛陷入了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