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三千份的销量让长孙无忌震惊,但早已经被震过的褚遂良等回过头来想了两天却已经想明白了。
“长安四十八万军民,多少贵族官员士子,仅是国子监就有生员八千多人。”做为曾经执政的退休老宰相,褚遂良当然清楚长安有多不一样,这里汇聚了天下的财富,同时也汇聚了天下的精英。
这座城市比天下任何一个地方的读书人都要多。
四五十文钱在长安能够干什么?如何的粮价,四五十文钱不过是一斗大米的价格而已。在长安城里,随便买斗酒,那也是起码百钱起步,好点的酒那更是斗酒十千。
四五十文钱,不过是几个羊肉馅的胡饼而已。
“也是。”
长孙无忌苦笑着道,印象里书籍那都是昂贵的,与普通人无关。普通人买不起,也读不懂,但他却忘记了,这足足几十页的长安新闻报,其实算书也不算书,人家两万来字的内容,相当于两卷经书,但价格却不足两卷经书的百之一价格。
两卷经书售价四五贯是绝对正常,甚至有些良心价了,但李逍的长安新闻报才卖四五十文钱啊。
看似这报纸根本不可能有利润,但人家走的是量。褚遂良也说了,原本说印一千份,可后来又加印两次,整整三千份啊。
长安四十八万军民,三千份报纸确实不多,毕竟价格这么便宜。一份四五十钱,但三千份,加起来也能卖一百多贯了。
一月三刊,就算期期三千份,其实也才不到五百贯的样子,这还只是销售收入,还不是利润。但一月能卖到四百多贯,估计多少还是能有一些盈余的。
可如长孙无忌这样层面的人,他们看东西已经不是简单的看赚不赚钱了。他看到的是能卖到三千份后这长安新闻报的影响力了,向来著书立说都是掌握舆论的方式。
书是人喉舌的延续,是思想的传递。
虽说有理不在声高,但有的时候,说话大声确实能让更多的人听到你的话。
“三千份啊。”
长孙惊叹连连。
那边韩瑗道,“其实所谓三千份也有很多水份的,我让人打听了一下,这创刊号,李逍可是半卖半送的,京城百司衙门、国子监还有不少酒楼、茶肆,李逍都免费派送了许多。甚至在他新修的那四百八十厕的墙上,他还让人把报纸贴在上面让人免费浏览呢。”
三千份,肯定有一千份是水份。
但就算除掉一千,那也还有两千。而就算那一千份不是卖出去的,可又如何,那一千份又不是扔进了,也一样是给人看了,甚至还可能让更多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