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被你说的,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小姑娘了。”
“总归是有机会的,”叶翾抿了一口茶,凑到她耳边道:“你怕不知道,那小子还应了那国家的敌对国的外姓王,玩弄世人的手段,可不比任何人差呢。”
“外姓王?”贺兰音惊住了,“君子衿??”
叶翾点点头。
这下子,贺兰音是真的惊住了:“君家这是要改革了?”
“干爹原本就是皇室血统,”叶翾挑了块她爱吃的鱼肉,仔细的挑着鱼刺:“他又时不时的在亦佑老祖宗的念叨下长大,说不定就对什么事情听的感兴趣了。”
贺兰音拧着眉:“我怎么老觉得这事儿跟天师伯伯有关呢。”
叶翾笑:“都出了一分力吧。”
“他们胆子可真大,”贺兰音摸了摸下巴,“别看子衿那小子懒洋洋笑吟吟不屑与你计较的模样,但他自小坏心眼最多,常唬的老祖宗和天师伯伯上蹿下跳还没办法对付他,就知道他有多恶劣。这是哪国的皇帝吃饱了想不开给他当个外姓王?”
“大抵是觉得子衿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身家又来的清白,自然得上位者欢喜,”说罢,他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面上浮起一抹惋惜:“南凉和西江都不选,可见子衿是有多心悦那姑娘。”
贺兰音嘴角微微一抽:“别装了,你分明就巴不得那小子祸害别人去!”
叶翾笑的灿烂:“阿音可真聪明。”
“别贫,”说起正事,贺兰音的面色就禁不住严肃起来:“这次回去之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傀儡皇帝的权利大多数已经回到了我的手中,”叶翾放下手里的筷子,“回去继位是最好的选择。”
贺兰音思索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一上位就雷霆手段,确实能够整治,但他们这群人也不蠢,再碰上懂得蛰伏的,这场战斗,就会打的持久一些。”
她顿了顿,轻声道:“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贺兰音神色黯然,叶翾瞧着,登时就觉得无比的心疼,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轻声道:“我倒宁愿自己是个贤王府的病世子,没有那么多的纠纷,也没有那么多的意外,只想与你安安静静的携手共赴余生。”
毛被顺了,贺兰音脸上阴云渐散,露出一抹笑来,无比认真道:“怪我以往矫情,若是早些做决定,那魏滢母女又岂能蹦跶到现在?”
叶翾有些无奈:“留下来的爪牙也不是好对付的。”
毕竟这群势力是魏滢母女威胁过来的,他们大多数都被蒙在鼓里,也拒绝相信叶翾所说的事实,呆在朝廷里,虽说没什么大碍,但他总归是不希望那群人伤害贺兰音的。
有些时候不必动刀动枪,当是几句话,便能叫人寻死寻活的。
两人的心里都有些心思,吃了点酒肉之后,便结了帐,出门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贺兰音在一家店铺里买了两身普通的衣裳,与叶翾各自换下,然后又寻了些特殊药汁,将自己的容貌改了一些。
莫羽带来消息,说是已经有人对叶翾起了杀心,为了将这群人直接灭掉,贺兰音决定跟着叶翾从山脚边的路摸向京都。
一来可以收集到此时京都里的形势,二来也可以趁机灭掉这波杀手,运气好的话,应该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莫羽带来消息之后便离开了,他要先替主子去宫里查探消息,以便贺兰音他们随时都可以做出决策。
两人皆是一身的男装,叶翾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贺兰音便放缓了脚步,一路欣赏着南凉的地域风情,倒像是两个人特来旅游的。
这样的日子,对于贺兰音来说,还是头一次。
所以这一路走来,她脸上的笑意比往日里要多出很多。
叶翾靠在软垫上,瞧着她神采奕奕的双眼,心情也跟着一起好了起来:“待日后南凉事了,我们便游山玩水如何?”
贺兰音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山清水秀的外面,“叶十三,我瞧这农田极有规模,不像是近几年来的展,南凉这个地方,是不是从很早之前就被你收入囊中了?”
叶翾轻咳一声,裹紧了身上的狐裘:“不是被我收入囊中,而是它本身就是南宫的一处产业,先皇本打算将它和北辰一块合并的,没想到...”
他垂下眼睑,长而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神色略微有些落寞。
没想到的是那北辰贼子竟然背叛先帝,任由先帝由敌人围攻而死,最后以护国大将军的身份登堂入室,用他来威胁他的母后,控制了南宫的江山,最后欺他孤儿寡母,将南宫变成了北辰。
他轻讽出声,即便是没有北辰琰,也还有其他的持功震主的王爷,功臣,将臣,无论哪一种,自打先帝死去之后,便再也由不得他们做主。
叶翾的眸光望向坐在他旁边的女子脸上,伸手拨弄了她散落在额头的碎,轻柔的摸摸她的眉眼,“再是纠结,也改变不了南宫的气数已尽。弱肉强食,怨不得他人,只要阿音还在我身边,我便再无后顾之忧。”
贺兰音微微一怔,扑进他的怀里,忍不住笑道:“油嘴滑舌,说,你这经验是从哪儿来的?”
叶翾揽住她,轻咬她的鼻尖,与她气息缠绕在一起,暧昧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