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翾为何出现在这里已无从考证。
左右这货武功还算高强,有他在身边,也算是如虎添翼。
现下两人趁着夜色,施展轻功,尽量在幽深的巷子口里行走,避开众多耳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自打两人关系升级之后,叶翾对于她的占有性就越的强盛,贺兰音窝在他的怀里,心中忽然跳起一抹疑惑:“京中地势复杂,你又是如何得知鬼头七所在?”
温香软玉在怀,叶翾好心情道:“于三天前我便在这等你了。”
贺兰音:......
“你的意思是从我进北辰开始你就知晓了?”
叶翾顿了顿,笑的一派温和:“你行踪飘忽不定,想要知道你何时来北辰,极是不易。”
“哦?”贺兰音拔高了声音,神色诡异的盯着他:“说起来,好一阵子没有瞧见莫羽了,他不是你派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吗?”
“是么?”叶翾垂下头,轻啄她一口,“待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才行。”
贺兰音:......
你老人家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连她都忍不住在心底给莫羽点上了一根蜡烛,碰到这样的主子,到底是有多不幸!
叶翾身子虚弱,飞了一会儿就不行了,软软的靠在她的身上,差点让贺兰音跳起来打人。
最后在他快要晕过去的叙述声里火燎火燎带着他向着京城内的偏僻巷子处掠去,就怕人还没有找到,这个一会儿正常一会儿虚弱的不行的人晕过去。
最后,叶翾带着她到了一处破败的屋子面前,四周荒芜的不行,杂草丛生,周围皆是残壁断垣,一看便知多年都没有人住过了。
对于北辰京中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贺兰音很诧异,对于这么偏的地方竟然这么有这么破的屋子她更加的诧异。
刚落到,她便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她心道一声不好,松开叶翾的衣领,赶紧向着里面冲去。
破旧的屋子里狼藉一片,桌子椅子碎成了块,墙壁上掉了一大块的石灰下来,屋顶挂满了蜘蛛网,地面掉落了很多的碎石,现场的破坏力很是惊人。
白天里瞥过一眼的鬼头七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有汩汩的血水从他的胸口处淌了出来,似条小溪,缓缓的流到了她的脚下。
贺兰音走过去,将那鬼头七扳了过来,血是从他心脏口的位置流了出来,身上没有匕,容色安详,没有过多痛苦挣扎的痕迹。
叶翾瞧了她紧抿的唇角一眼,在屋子里静静的扫视一圈,淡淡道:“屋子里还残了些酒的味道,”他看向地面,“盛酒的器皿却是无。”
贺兰音扒开鬼头七的衣裳,盯着他的伤口,沉声道:“他没有喝酒,伤口是圆形的,击穿心脏,一击必杀。”
叶翾笑了笑,“是个好手。”
贺兰音拧起眉头,贺兰姗姗与鬼头七之间的谈话她听的很是仔细,那贺兰姗姗想要抄了林将军府,就让鬼头七买通别人,去万宝阁闹事,然后将掺了假的金钗告到大理寺,从而引起皇帝的重视,然后那柳家人再参上一本,再由贺兰家的人在一边扇风点火,正在风尖上的林将军府必定会被皇帝所怒。
从而秒了林将军府,再从里面捞到她想要的东西。
鬼头七对她来说还有作用,所以万不该是贺兰姗姗下的手,然这杀他的人用的又是圆形的杀器,根本就瞧不出来有什么特征,想要追查到谁的身上,简直痴人说梦。
不过鬼头七这人阴险狡诈,昨日听闻夜莺所言,怕是他的臭气早就已经名扬江湖,遭遇这样的虐杀,恐怕是仇人寻来。
“该是熟悉的人下的手,”叶翾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蹲在他的身边,指着他的脸色道:“这人无一丝抵抗,空气里又有酒味,该是他认识的人寻过来。”
贺兰音点点头,他又道:“贺兰姗姗嫁的那户人家,如今在朝堂之上还算有些地位,他们联合鬼头七想要抄了林将军府的府邸倒是不择手段,如今人找好了,事情办完了,他自己却是死了。鬼头七怕是到死也没有想到会栽在自己人的手上。”
贺兰音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贺兰姗姗买通了鬼头七身边的人?贺兰姗姗曾说再给鬼头七十万两银子,鬼头七完成了任务,然后叫来自己的好友,却未曾料到那好友早已被贺兰姗姗收买,夺了他的性命?”
叶翾刮刮她的鼻子,“还是这般聪明。”
贺兰音脸色一变,沉浸在夜色里的眸子深的湛人,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是早就已经知晓,但并未阻止这一切的生,是为何?”
叶翾盯着她的眼睛,少顷,慢慢道:“阿音,你想让你的舅舅活着吗?”
贺兰音抿着唇:“何意。”
“林祺父子俩对于北辰皇室有多深的执念,在草原的战场上,你该早就领略到了,”叶翾伸手将她落在耳边的一缕头别到她的耳后,轻声道:“林将军府世代忠良,即便是皇帝再对他们不好,他们骨子里的血液也不会让他们有反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