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禁卫军上来抓人,贺兰音并不打算冒险,朱光耀那边有夜莺看着,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聚仙楼上的客人被这大动静都惊动了,纷纷打开旖旎的屋门出来,想看看究竟是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在瞧见那一个个严肃着脸过来查人的禁卫军的时候,一个个都惨白了脸色。
他们大多数身份高贵,虽现在国本不稳,但奈何那北辰琰是个极有手段的皇帝,一旦被现,极有可能会被作为那只被斩杀的鸡。
当即他们便纷纷的关上了门,赶紧收拾自己去了,也好一会儿被现的时候,好能扯到自己来喝茶的份上。
贺兰音垂眸望了一眼一层层冲上来的禁卫军,她转身便朝着楼上摸去,整个聚仙楼也就最顶层的那一排最是安静,动静再大,也没瞧见里面有一个人出来过。
老鸨她们都被缠住,人迹稀少的顶层显得更加的清静,与下方嘈杂一片格格不入,贺兰音视线不经意不瞥,忽然就瞧见朱光耀那慌乱的身影在斜对面一闪而过。
而一直跟着他的夜莺却并未现身。
她面色微紧,正要追去,她身边的一扇门突地打开,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只一眼便怔在了原地。
那打开门的人显然也没料到是她,零点零一秒的空白之后,贺兰音瞧见那人的眸子从惊住到错愕再到凛冽,就在她张口要呼喊的时候,贺兰音一把捂住那人的嘴,顺势将她给按回了屋子里,脚一勾便关上了门,将屋外那嘈杂不已的声音隔绝开来。
一进去,那人脸上浮起一抹的怒意,在他抬起手要拍自已的时候,贺兰音迅速的松了手,整个人也后退一步,笑吟吟的望着眼前一身炫丽色彩衣裳的人。
若雪愤愤的望着她,良久,低怒道:“贺兰音!”
贺兰音嘴角笑意加深,背着手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温和道:“一段时日不见,你怎地忽然吃起老本来了?”
“要你管!”若雪面色愤愤,忽而眸中闪过一道光亮,冷着眼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忍不住道:“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你都胆敢在苏府,我又怎么能不出现在这里,”她面上虽笑着,心里却是隐隐的有些不好的感觉。
早些年的时候,若雪就被苏黎接回了苏府当中当个解语花,虽然他的身份饱受人们的质疑,更甚至因为自己的秘密惶惶不可终日,但正因有这样的忍耐力,若雪才能够瞒着苏黎,住进苏侯府当中。
以若雪的心机和对苏黎的感情,贺兰音实在是有些不解她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这般说,也不过是激她一下。
果然,若雪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愉,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望着她的眼神依旧如以往一般不屑:“你还是那么讨厌!”
贺兰音拱手:“多谢夸奖。”
“少跟我来这套,”若雪翻了个白眼,从以往的时候她就很讨厌贺兰音,也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坐到一边的桌子上,冷笑两声:“引起这阵仗的就是你吧,你还是那么有本事,将一群人都耍的团团转,甩下一堆烂摊子,人品差成你这样,我倒是第一次见。”
贺兰音挠了挠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虽然说的没错,但好象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虽长的好看,但能不能不要一副被男人甩了的怨妇样,拿我撒气?”
她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若是以往,依若雪那性子早就已经跳了起来跟她拼命,然而他的身影只是微微一僵,并未转头,语气染上一丝莫名的意味:“其实那群人,是来找我的。”
贺兰音一怔:“你什么意思?”
若雪忽然转过头来,娇艳的面上浮着一抹沉重,幽幽盯着她的目光,好似狼在盯着小绵羊。
贺兰音被自己的想法狠狠的惊了一下。
没办法,自打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根本就不能将若雪当个女人来看,而投错性别的若雪每每露出这抹表情的时候,总归都会有不好的事情生。
她不露声色的退后一步,警惕的望着她:“你要做什么?”
若雪站起身,忽而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露出里面一身紧身黑玄金袍劲装,褪去了柔弱,多了分肃杀。
贺兰音忽然察觉到屋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眉头微蹙,这显然不是那群禁卫军的脚步声,若雪忽然几步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领着她向着内屋闪进去。
他手劲极大,她知道若雪是没有武功的,可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挣脱住她的桎梏,有丝愕然,望向若雪的眸光便深了几分。
若雪朝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轻轻一按,墙体应声而开,若雪便拉着贺兰音走了进去,将暗室给关上。
这间暗室并不大,好似一个电梯,里面没有烛光,仅有从细缝中透过来的光洒在两人的脸上。
屋外好象进来冲进来几个人,贺兰音屏住呼吸,凝神去听,隐约听见那些个人在乒乒乓乓的翻着什么东西。
有个人的声音隐约传来:“.....那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