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将药石尽数引爆,贺兰音将林宇昕身上的刀拔出来之后,他便因受伤过重而晕倒,李副将和马卫赶紧架着他离开,那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朱光耀也一并被带走。
轰隆声夹杂着喊声杀铺天盖地的传了过来,贺兰音此时才瞧见远方黑压压的一片,夕阳余晖斑斑驳驳,黑焰旗帜迎风而荡,滚边金线似流光,将那一身身的黑金甲胄照的亮。
那是夜沧冥的兵!
君未染小脸吓的苍白,哆哆嗦嗦的躲在贺兰音的身后,嗓音都吓的结巴了:“二二二二姐,你可要救我啊...”
......
与林宇昕这一战打的尤为快捷,有了夜沧冥与夜玉轩的加入,不过日暮西山,诺大的一个草原便被踏平,除乌达一氏之外,皆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而此时,在乌达格多的营帐之外,除了面色怪异的草原兵之外,就剩下那一身黑金甲胄满脸冷漠的西江兵了。
屋内,夜沧冥与乌达格多坐在上,夜玉轩与贺兰音坐在下,身后皆站着各自的将领及心腹。
几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句话都不说。
乌达格多铁血擅战,对于夜沧冥的名声自然知晓,即便他心思冷漠,此时也疑惑这夜沧冥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来两军打的好好的时候,夜沧冥忽然出现,他还以为西江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谁承想这人竟然二话不说帮着他们直接与北辰的兵对上了。
他虽明确的表示不需要帮忙,但夜沧冥就跟听不懂似的,甚至在他还将分了两波兵,另外一波直接将草原上的散兵都给了结了,是以除了乌达格多一族之外,其他的,皆已归顺。
不过一日便能做到如此地步,乌达格多心中对夜沧冥是敬佩的。
就在他以为夜沧冥要将他也收拾掉的时候,他竟然收手了,然后这两兄弟就默默的看着他,然后他就将两个人给带回来了!
直到现在,这夜沧冥仍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上面沉默着,贺兰音也沉默的盯着夜玉轩。
夜玉轩的眸光很复杂,她知道他是想起来墓地里的事情,说起来他也算是君未染的救命之恩,是以她对他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来。
夜玉轩眼底的神色更沉了一分,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的捏紧。
这段时日以来,他一直都在打听她的消息,连续两个多月的不眠之夜,似乎在这淡淡的笑容中得到了解脱。
他闭了闭眼。
他忽视不了,贺兰音眼底从未出现过的疏离。
是了,两个多月了,如果他真的有心要找她的话,又何必过两个多月那么久。
夜沧冥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夜玉轩,又落到了贺兰音的身上,隐约的,还能瞧见他眼底的风暴之色。
贺兰音不去看他的视线。
乌达格多终于开口了:“西江皇能来哈努亚草原,是我们的荣幸。可惜近日战况连连,不能好好的执行西江皇,还望西江皇见谅。”
他开口不提他们助功一事,夜沧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无妨。”
话落,屋子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乌达格多看着他:“不知西江皇,来此有何要事?”
“送礼。”夜沧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凉薄:“太子殿下,可还满意?”
乌达格多嘴角一抽,他刚才已经说了这场战争跟他没有关系,夜沧冥却还是据功自傲,丝毫没有客气的打算,而且还说是送礼,为什么送礼?
一想到刚才他的视线落在贺兰音的身上,乌达格多的脸就沉了下来,语气也有一丝的不客气:“西江皇为人豪爽,本宫心生敬佩。不过哈亚之人从不白拿他人的东西,除本殿皇妹之外,西江皇看上什么,尽管拿走便是。”
贺兰音眼角微微一跳,转头望去,却见乌达格多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继而毫无畏惧的望向了夜沧冥。
贺兰音有些头疼的抚住了额头,她相信,如果未染的事情被皇兄知道了,皇兄大概是要很大的脾气了。
毕竟未染也属于他的‘妹妹’!
果然,那夜沧冥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淡笑,意味深长的看了贺兰音一眼,冰寒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戏谑:“那朕,便不客气了。”
乌达格多眉头微蹙,贺兰音却站起身来,朝着乌达格多道:“既然西江皇无重要之事,本公主便下去了。回来的时候本公主瞧见许多人都受了伤,里面大多是本公主出生入死的挚友,还望西江皇见谅。”
夜沧冥没说话,乌达格多巴不得贺兰音赶紧走,不要被人给盯上,是以立即道:“既然如此,皇妹便去瞧瞧吧,亦带上本宫的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