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今日换了一身男装,骑马跟在贺兰音的身后,在一片马蹄声中,与她说着这三年来北辰生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她之前不打算理会的,也下定决心远离的过往,被夜莺以小话本的方式,略带八卦的口吻说了出来。
在说到前叶大将军之孙摔落下马被人一剑穿心而死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叶蓁蓁。
好似察觉到她的目光,叶蓁蓁转过头来,咧嘴一笑,金灿灿的黄金战甲衬的她的脸庞闪着光,晃的人眼花。
贺兰音收回了视线,心中不得不承认魏滢母女确实是有些资本的,随即她的心又禁不住开始担忧起来。
以她们母女这样的手段,消失了整整两个多月的叶翾,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想着想着,她又有些懊恼。
这天师傅晟睿也忒不厚道,明明知道情势紧急,还不慌不忙,悠哉悠哉的禀着自己的心境去做事。
也难为了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小路子,想必是每天都处在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生活当中吧?
无奈的按住额头,她决定不去想这些劳神的事情。
“阿音,”远处的乌达格多打马过来,夜莺自觉退下,他大伤刚愈,脸色还有些苍白:“方才乌达兰来信了,说是先回了哈努亚,待这次战争结束之后,你与我一同回去一趟吧。”
贺兰音微怔,以往打完仗之后乌达格多都会留下来整治当地,直到领地的人完全顺服之后才会安排一个有治理能力的人留下来,之后他们又会整顿,继续下一波的征战。
乌达格多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断然不可能会轻易的这般放弃一举歼灭敌人的机会。
她眉头微蹙,看着乌达格多道:“可是生了什么事情?”
乌达格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头扭了过去,望向远方道:“父汗的身体忽然不好了,这次的战役,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不待她出声,乌达格多已骑着马离去。
因长年征战,他的背景看起来魁梧有力,束着的墨垂在挺直的背脊上,掠过的风卷起地上的黄沙,看起来无比的萧瑟。
“小庄主,”夜莺的脑袋凑了过来,“是否要奴婢去内部查探一番?”
“不必,”贺兰音抿着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战事,你且记住,若是战场上有机会,就将林宇昕给我敲晕了带走。”
夜莺又问,“带到哪里去?”
贺兰音思索了一会儿,道:“扔回北辰。”
乌达格多的军队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程才终于抵达到了前线,一路之上不时的瞧见慌慌张张举家逃难的难民,山林逐渐稀少,到处都可瞧得见大片大片干涸裂开的地床。
草原边缘之地大多已经沙漠化,但这里到底是曾经繁华过的地方,留下的子嗣性子本分,特别是年纪大的人,更是不愿意离开这土生土长的地方。
然而年轻一辈到底是察觉到了不同的味道,不顾家中年长老人的哀求,硬是将一家老小全部拉出跑路。
“林宇昕到底是个聪明的,”叶蓁蓁环视四周,嘴角噙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里地势平坦,又无参天大树,两军一旦交战,便是什么手段都别指望使出来。真不知道该夸这位少年将军头脑好呢,还是讽刺他怂比较好?”
贺兰音看她:“你不用遮掩自己的身份什么的吗?”
叶蓁蓁对她翻了个白眼,“笑话,若是林宇昕戴个面具,你认不出他来吗?”
贺兰音一噎,有些无语的望向前方。
这个,在小说里面,不是一般蒙个面纱啊戴个面具啥的,就认不出来了么?为什么到了这里,这般简单的就能暴露身份?
似知她心中所想,叶蓁蓁淡淡的,神情有丝不耐烦道:“北辰琰是因为疏忽才会中的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气运,你死心吧,我们跟北辰,已经结仇了。”
她说罢,又笑了起来,森森的:“运气好的话,你可以呆在草原跟着游牧民族东躲西藏,运气不好的话,这条命也就折在这里了。”
“不过你命好,还可以有一个选择,”叶蓁蓁偏过头来,对着她笑的灿烂,“你可以选择扑进我大哥的怀抱。噢不对,你现在已经扑进去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