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面色微变:“我看分明是你不要命了!”
叶翾轻笑,从腰际当中掏出细管。
贺兰音眉头紧了一分:“没用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射中我的马。”
“谁说要射你的马了,”叶翾唇边泛笑,潋滟无边,在贺兰音诧异的目光下猛的将那弹出尖细利器的细管猛的扎向自己马儿的屁股。
马儿吹痛,凄厉的长嘶一声,高高的扬起前蹄,眼看叶翾就要摔倒在地。
贺兰音心口一窒,在叶翾摔倒之前飞至他身前,叶翾趁机迅速搂过贺兰音的腰,她心似漏跳一拍,不过迟疑的功夫,两个人便向着旁边滚了下去。
好在他们所处之地并非山崖,不过滚了几个圈便在一片平地之上停了下来。贺兰音当即翻身骑在他的腰际上,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怒喝道:“你经脉全断,师父花了十年才将你治好!如今休养不过三年,你这是不要命了!?”
“要,我怎么可能不要,”叶翾仰面躺在地上,阳光晒在他的脸上,似是镀了一层的光。偏偏他的眼底泛凉,激的那怒火中烧的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我这条命好不容易才捡回来,还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一切,我怎么可能不要?”
贺兰音拧眉:“那你方才所为是为何!”
“我才想要问你要做何,”叶翾伸手抓过她的手腕,视线落到她手里紧紧抓着的宝刀:“我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让你逃出来,你抓个匕是想要做什么?”
“裴皓哲三番五次挑衅,我没理由还留着他。”贺兰音垂头看他,“你既已插手,就是站在我这边的。这个时候又跑来做什么?”
她好似想起来什么:“你怎么出府了?”
“我与你说过,只能拖半个时辰。茁公公见我按时醒来,自然是要寻你。好在你给张管家留了口信,不然谁也无法替你圆过去。”叶翾轻叹,“音音,别岔开话题。”
“裴皓哲是汝南王府世子,其父离这儿虽远,但势力却并不容小觑。恐怕你还没将他杀了,你的身份便会提前曝光。”
“我羽翼未满,师父又不知所踪,若你真出了什么事,我又有何面目面对师父与众多列祖列宗?”
“裴皓哲心思歹毒,已经派了杀手追过来。”贺兰音揪紧他的衣领,“想必他们已经认出你来。就算我不去杀他,怕是你我的身份都会被曝光。”
“这些事情会由张管家去做,音音不必担心。”叶翾轻笑一声,“现在苏府和裴皓哲,还有皇室都在寻我们,若咱们不想个好点儿的法子,恐怕没办法向世人交待。”
贺兰音瞪他,忽然笑道:“你不是已经准备好办法了?”
叶翾展颜一笑,有一丝羞涩:“是已经有了法子。不过还是需要你来配合。”
贺兰音拧眉:“什么法子。”
叶翾不语,视线落到她渗出血的胳膊上,眉眼浮起一股子冷意。然而在抬眼望向贺兰音时,冰霜之意瞬间消失不见。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在她胳膊上沾了点儿血抹在贺兰音的脸上,直到贺兰音看起来像是受了伤之后才满意的点头道:“我出来这般久了,于茁定然已现不对。再加上百花楼前的动静闹的那么大,他们找来这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好了,你把衣服脱了吧。你的伤口要包扎一下。”
贺兰音面色不太好,忽然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传来,叶翾面上神色微变,一把将贺兰音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当中:“快装晕过去。”
于茁在张言的带领下大老远的就瞧见两人,看见刚醒不久的叶翾竟然坐在地上,登时觉得自己的心里痛的直颤颤:“哎呦!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将世子扶上来!”
众人慌慌张张应是,于茁也赶紧跑到叶翾的面前:“世子,您没事儿吧?”
叶翾摇摇头:“一点小伤,不碍事。张言,赶紧去请个大夫,来给这位姑娘瞧瞧。”
张言点头应是。
“等等!”于茁立即拦住欲转身离去的张言,仔细的瞧着叶翾怀里的女子,登时吓的面色都变了:“这,这不是贺兰家的音姑娘吗?怎么会在这儿?”
“这位便是音姑娘?”叶翾垂着看着晕过去的女子,显然有一丝的诧异:“我们即刻进宫给姑娘医治吧!”
于茁点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铁骑声。众人望去,却是见苏黎追了过来。
远远的瞧见被叶翾抱在怀里的女子,苏黎面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叶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