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子木讷,平日里交好的后妃并不多,若格格不弃,往后还望能同格格多走动。”宁嫔言语谦和道。
“娘娘自谦了,您性子沉静柔和,得娘娘青眼,若鹓受宠若惊。”若鹓四两拨千斤,这宁嫔年少时何等聪慧,她没有忘记,最为关键的是,她曾心怡八爷,这宁嫔如今想要结交自己,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
宁嫔想必是听出了若鹓话中的意思,也不多强求,又客套了两句,便同若鹓告辞回宫了。
之后二人仍时常在翊坤宫碰面,但宁嫔并未再相邀或是有何亲近之意,若鹓便也渐渐松了戒心,只要她不来招惹她,让她安安静静过日子,管她先前是什么目的,都不重要。
“格格,翊坤宫的人过来说,贵妃娘娘不大好,请您去瞧瞧。”瑞金进来同若鹓禀报。
“怎么又不好了?”若鹓问了一句,倒也没指望瑞金能说出个什么来,同瑞金道,“你随我过去吧。”
“是。”
待二人到了翊坤宫,正碰上宫人送太医出去,年贵妃身边的绿墨本是打帘子要进屋的,瞥见了若鹓,忙迎到若鹓跟前,道:“若鹓格格,您来了,陈太医方才给主子诊了脉,这会喝了药才歇下,还劳您跑这一趟。”
若鹓摆摆手,道:“无妨,你家主子如何了?”
“回格格,陈太医说是早间儿受了凉,倒是不大严重,只是主子身上难免不舒坦,折腾了一阵。”绿墨恭声道。
若鹓略放心了些,此刻几人已走到了屋子外头,绿墨替若鹓打了两道儿门帘,若鹓进得侧间,见着坐在里头的宁嫔,微微一怔,随即便走向床边。
宁嫔听见动静,回头瞧见若鹓,也是有些意外,随即起身同若鹓见礼。两人客套了两句后,若鹓到床边瞧了瞧年贵妃,又问了几句,这才算安了心。
一旁宁嫔见状,随手拿起桌上方才宫女为若鹓斟的茶,递到若鹓手里,道:“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格格不必太过忧心,倒是格格,我瞧着您这急得唇都干了,润润喉吧。”
若鹓接过茶杯,道了声谢,无意识地抿了两口。年贵妃正歇着,二人也不好多坐,便一同出了翊坤宫。
“若鹓格格。”二人正待作别,宁嫔忽地道,“日前同格格赏菊,见格格颇为喜爱那株瑶台凤盏,我回宫后便赶着做了只绣着瑶台凤盏的荷包,今日不想能遇到格格,并未待在身上,格格若有时间,同我回宫坐会吧,也好顺道将荷包拿与格格。”
若鹓心中有些抗拒,便回绝道:“今日不巧,我宫中尚有事务,只得改日再同宁嫔娘娘小聚了。”拒绝了宁嫔的好意,若鹓心中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便同一旁瑞金道,“你代我同宁嫔娘娘回宫去取荷包吧,改日我再亲自到娘娘宫中道谢,还望娘娘莫怪罪。”
“格格哪里话,格格既然有事,如此也好。”再未多说,两人便在翊坤宫外别过,瑞金则跟着宁嫔一道去了。
若鹓独自走了一会,内宫里宫人无事不得游荡,加之秋日傍晚更显清冷寂静,若鹓一路倒也并未碰见太多人。
走着走着,若鹓渐渐觉得头有些晕,似是醉酒之感,却也还留有三分清醒。她用力按了按太阳穴,那晕眩之感却并未减轻,步子也慢慢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