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吊客临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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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灵涯把小小的衣服给商陆神套上,这是他昨天买的,因为商陆神跟人家的娃娃标准不一样,所以还是有些不合适之处。

谢灵涯刚刚用自己拙劣的技巧给衣服补了两针,把宽大的地方缩窄了,然后再给商陆神套上。

施长悬在旁边冷眼看着那商陆神,虽然它的脸不能出现任何表情,现在也没有凑在耳边,但他仿佛都能想象商陆神现在可能在嘀咕什么。

“行了。”谢灵涯帮施长悬把商陆神别在领子上。

张道霆就是这时候进来的,看了个满意,“……哎,别人都是帮忙打领带,你们这帮忙别娃娃。”

画面太美,他真是不忍看。

“打领带?应该是打理冠巾才对吧。”谢灵涯呵呵道。

“老大,是外头有人找。”张道霆压了压声音说道,“我注意了一下,开豪车来的。”

“你注意一下,你要有高人风范。”谢灵涯奇怪地看着他,“你专心修道好不好,这方面的事情我来关心。”

张道霆:“……”

“别养成习惯了在外人面前也这样。”谢灵涯又叮嘱了两声,这才和他出去。

来找谢灵涯的自然是高总,他额角还带着青紫,但很镇定,看不出来经历了什么,和谢灵涯、施长悬都握了握手。

“我是专程来感谢谢先生的。”高总微笑道。

他不傻,回去查了一下,不但知道了朋友圈传得火热的关于抱阳观的事,那些别人不知道的,比如谢灵涯帮贺樽叔叔忙,还有他继承这个道观开始自己经营等等,都清楚了。

这样一个道观,根本不像是寻求投资的。

“客气了,高先生这是怎么了?”谢灵涯问道。

高总想想,才将昨晚的诡异事件说了出来,叹气道:“我有许多朋友笃信风水玄学,也曾经有很多人想和我‘讨论’这方面的事,但我并不怎么感兴趣。这回,却是多亏谢先生了。”

他把那枚灵祖护身符拿出来。

谢灵涯一看就知道使用过来,拿来捻了捻,眉头反而皱起来。

那耳挂纸钱的死兆,他认为是横祸,但高总说自己看到了一个身影,这分明是撞了阴物。可是高总是福泽深厚的人,怎么会和那种东西扯上关系,还是说,这只是个意外?

施长悬也在观察高总,同样察觉到了怪异之处,也许他们两个了解得不全面,但都隐隐有种感觉。

高总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僵硬,他是来道谢的,按理说皆大欢喜,但这两人不太对的神情让他也不安起来,“怎么了?”

施长悬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谢灵涯,也许他们需要借助别的手段来断定一下这件事的性质。

谢灵涯也想,要不起一课,占卜一下吧。

这时,施长悬耳边响起了商陆神细细的声音:“颈拦麻绳,吊客临门。”

在主人起课占卜前,商陆神已然做出了预测。

施长悬眼神猛然一变。

谢灵涯察觉到他的变化,“?”

施长悬嘴唇动了动,把那八个字念了出来,“……颈拦麻绳,吊客临门。”

谢灵涯瞳孔猛然缩小了一下。

死兆,还是死兆!

吊客,便是吊丧之人,有吊客上门,岂不正是将死之兆?

至于颈拦麻绳,黄进洋不在,他们也没有开眼,但可以猜测,多半是高总脖子上有痕迹,甚至阴气缠绕。

谢灵涯吃惊地看向高总,昨天是耳挂纸钱,他本来以为已经化解掉了,但今天上门又有死兆了,这不应该啊,一次也就算了,高总要是能倒霉成这样,面相也不可能这么好了。

高总听施长悬那话,也猜得出是什么意思,脸色难看地道:“我还有遇到什么?”

“高先生,”谢灵涯严肃了起来,“这恐怕不是意外横祸。”

他告诉高总,昨天他们之所以搭讪,是因为朋友看到高总可能遇到死劫,可是那一劫已经被化解,居然又新生一劫,同样是死劫。特别不合理,特别不对劲,那么地想……人为制造的。

高总只觉背心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虽然这里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很不自在。

不过高总能走到今天,也没有那么简单,他定了定心神道:“谢先生,既然你们昨天能帮我一次,我相信你们的能力,能够帮我找出始作俑者。我虽然没有兴趣投资道观,但是我对传统道教文化、艺术很感兴趣,愿意修金身一座。”

金身,金身一座!

谢灵涯内心激动了,他攒的那点钱,还不够给祖师爷镀金呢,还是土豪好,土豪一出手就要修金身。不过也是,这个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如果说本来谢灵涯还要犹豫的话,那听到酬劳后,为了不晚上被祖师爷骚扰也得拼了啊!

谢灵涯抑止住激动的心情说道:“谢谢高总这么信任我们,说实话很多人一看我们年龄,就觉得不靠谱了。”

高总却不以为意地道:“我说过了,昨天你已经帮过我一次,我相信你。”

谢灵涯心情也慢慢平复了,“那咱们聊一聊吧,看有些什么可能。”护身符容易画,但高总想找出始作俑者,就不同了。

高总平时与人为善,但身在商场,竞争对手肯定有,只是要说恨他恨到要他死的,他一时也想不出来。

“这人只要做了事,肯定会有痕迹。”谢灵涯想到高总说他昨晚见到的鬼影,打定了主意,说道,“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什么事生,高总,你今晚就睡酒店吧,我们也去。”

他一句话把施长悬也拉上了,不过施长悬倒也没什么意见的样子,估计对这件事也有些好奇。

……

高总人际关系太复杂了,理是理不清的,谢灵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对方出招,他和施长悬就能顺藤摸瓜。

谢灵涯和张道霆两人打了招呼,带上家伙和施长悬一起去高总入住的酒店。

高总开了个大套房,比起上次见面,身边还多了四个保镖,他还让谢灵涯和施长悬也扮成保镖,“那个人一定在观察我的动向,昨天我遇到你们是个意外,他不知道,也许觉得我好运逃过一劫,又继续加害我。”

高总不想把谢灵涯两人暴露,这样就打草惊蛇了。被人在暗中觊觎的感觉太难受了,他急于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高总抵达酒店后,还给夫人打电话,说自己出差晚上不回去了。挂了电话后高总对他们一笑,“不舍得让老婆担心啊。”

高总可是要给祖师爷修金身的人啊。谢灵涯毫不吝啬地夸高总,好男人,对老婆真好,男人就不该让老婆冒险。

不知为何,衣襟内传来商陆神幽幽的叹气声:“唉……”

施长悬:“……”

——因为换上黑西装,未免画风不符合,商陆神也被塞进了衣服里,虽说鼓起来一点,总比挂在外头合适。别人都挂对讲机,他挂个娃娃岂不是很好笑。

到了晚上,高总就一直和谢灵涯两人还有保镖待在房间里,他一会儿看文件,一会儿看电视,可以看出来脸上虽然镇定,心里难免不安。虽然说谢灵涯给他身上塞了三张灵祖护身符。

谢灵涯本来心情还好,高总这种情绪无形中感染了他,他也忍不住手里拎着三宝剑踱步,又觉得这样显得太新手了,没看施长悬就很淡定地坐在那儿么。

到了晚上十二点,还是什么事也没生。

高总的保镖好像也很无语的样子,特别彪悍地对他说:“高总,您不如早点睡吧。没事的,那玩意儿有什么好怕的啊,要闹出点啥动静,那该走咱背你跑,要自己来了,来啥我砍啥。”

高总挤出干笑,“这不是砍就行了……唉,谢先生,你说呢?”

“啊……”谢灵涯尴尬地说,“其实我也打算来什么砍什么。”

高总:“……”

保镖一乐:“您看是不是?”

“谢先生这是让我放松呢。”高总舒了口气,“好吧,我先睡。”

我不是啊,我说真的。谢灵涯在心底想。不过看高总钻进被窝里睡觉了,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谢灵涯坐在沙上,也有点困了,洗了把脸努力睁大眼睛,然后走出厕所。

“哎哟。”一个保镖忽然摸了下脸,手指头摩擦两下。

谢灵涯一看,“水甩你脸上了吗?不好意思啊。”

那保镖纳闷地摇摇头,抬头一看,“好像是上面啊,怎么五星级酒店还带漏水的?”

漏水?谢灵涯也抬头去看。

但他可是让施长悬给他开了阴眼的,为防打草惊蛇都没画灵官神目。这一看,便看到大套房高高的天花板上不知何时挂个了女的,脖子软塌塌,舌头吐出来,煞气凝结的口水滴答滴答,滴在那一脸茫然的保镖脑门上。

谢灵涯顿时一阵反胃,你大爷的,这比随地吐痰还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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